簡訊內容的每一個字,都彷彿千鈞重錘,狠狠地砸在陳東眼球上。 磅礴怒意,洶湧而起。 凌冽殺意,彷彿無形利刀,橫掃整個餐廳。 讓所有人,都心驚膽寒。 饒是顧清影,此時也有些驚恐。 她能清晰地感應到陳東身上那股刺骨的寒意。 “老公……” 顧清影忐忑開口:“怎麼了?” “沒事。” 陳東擠出了一抹笑容。 只是在眾人看來,這抹笑容更加滲人。 “崑崙、龍老和我出去一下。” 陳東起身,輕輕地颳了刮顧清影的高挺鼻樑,轉身便走。 龍老和崑崙面色沉凝,急忙起身跟隨。 原本其樂融融的一頓晚飯,眨眼便只剩下顧清影和範璐。 “小璐姐,出事了!” 顧清影紅唇囁喏,無比擔心。 範璐見顧清影惶恐,忙笑著安慰道:“小影,陳先生不是說了沒事嗎?別擔心了。” “我沒說錯的。” 顧清影堅定的搖搖頭,眸光深邃地望著大門的方向:“他的眼睛瞞不了我的,他對我說謊的時候,我看得到他眼睛裡全是破綻的。” 範璐啞口無言,不知道如何安慰。 或許……當愛一個人的時候,真的能觀察入微,細入毫末吧? 這種敏銳的判斷力,外人根本不會有,也很難想象。 顧清影惶惶恐恐,雙手緊緊攥在一起:“剛才他的眼睛,就好像,充滿了,充滿了……” 說到最後,顧清影的話卻一直吐不出口。 殺意! 範璐心中瞭然。 她是死神榜第20的殺手,行走在死亡邊緣跳舞的人。 對殺意,很清楚! 陳東剛才一直在強裝若無其事,可散發出的殺意,讓她都覺得後背發涼。 確實……出大事了! 勞斯萊斯駛出了天門山別墅區。 車內,一片死寂。 凜冽殺意,悄然瀰漫。 不論是開車的崑崙,還是坐在副駕駛上的龍老。 都能察覺到後排傳遞而來的那股森冷惡寒。 這讓他倆有種墜入冰窟,不,是墜入地獄的恐慌感。 “少爺,到底出什麼事了?” 龍老開口詢問,他很少從陳東身上感受到這麼恐怖的殺意。 隱約能記憶到的,能與現在相提並論的,那就是當初李蘭死的時候了。 車內,死靜。 陳東並未回應。 而是宛若暴怒嗜血的猛獸,低著頭,默然不語。 “少爺……” 龍老忍不住再次開口。 “呵!” 一道嗤笑聲,從陳東口中傳出。 卻是讓龍老和崑崙同時臉色大變。 緊跟著。 陳東聲音沙啞地說:“她,要刨我媽的墳,揚了我媽的骨灰。” 轟隆! 龍老和崑崙臉色唰的變白,毫無血色。 陳東的話,猶如晴天霹靂。 兩人驚恐的同時,也明白陳東的磅礴殺意的起因了! 入土為安,死者為大。 刨墳揚灰,是對死者最大的不敬,最大的侮辱。 古時候更有對待血海深沉者挫骨揚灰的說法。 如今那要刨李蘭墳揚李蘭骨灰的人,對陳東該死有多大的仇恨? 換成誰,都絕對會爆發滔天怒火。 更何況,陳東還和李蘭相依為命二十幾年,母子之間,已然不能用一句情深形容。 此時陳東的怒火,能焚天! “一個億,可笑,她居然覺得我母親只值一個億?” 陳東彷彿是在自言自語,其中散發出的冷意,卻是越發濃烈。 “用金錢衡量我母親,是在侮辱我,區區一個億,你直接問我要,我可能會給,你用我母親的身後事來威脅,是覺得命長嗎?” 一語出,龍老和崑崙神情凜然。 殺! 饒是他倆,此時也與陳東的想法一致。 “少爺,到底是誰?”龍老問。 此時,也只有他敢仰仗年齡長輩一說,詢問滔滔怒火中的陳東了。 “還能有誰?” 陳東忽然抬頭,眼睛裡早已經佈滿血絲,通紅一片:“張秀芝啊!” 深深地嘆息,濃濃的惆悵。 當初三年,到底是怎麼招惹到這一家子陰魂不散的孽障的? 母親活著的時候,言語侮辱詆譭,甚至置母親性命於不顧。 現在母親去世了,居然還不放過母親? 想到這,憤怒的同時,陳東通紅的眼睛裡泛起了淚光,眼角流淌下兩滴淚水。 “媽,是我對不起你,兒子欠你太多太多了。” “該死!” 龍老咬牙厲聲道。 話音剛落。 陳東卻是拿起了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當電話接通後。 他笑著說了一句:“你媽要刨我媽的墳,揚我媽的骨灰,這事你和林嶺東來?還是我親自來?” 電話結束通話。 陳東再次低下了頭,殺意積蓄到了極致。 另一邊。 嶺東山莊別墅內。 掛掉電話後,王楠楠整個人都懵了。 臉色煞白,惶恐得六神無主。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