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摔下來了?”顧南希一看見她摔在地上,馬上起身走過去,一手環過她的脖子保護她的頭頸間的傷,另一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抱起。
季莘瑤有些不大好意思,又有點尷尬的咧著嘴朝他笑笑,但頭頸之間的劇痛還是讓她笑的有點勉強,顧南希本是緊皺的眉因她這番表情而輕嘆,將她放回到床邊上,又扶住她的身子,細心檢查了一下她頭頸之間的傷,見只是輕輕扭到,沒有扯到傷口,緊皺的眉才微微鬆開了些許薊。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嚴肅的看了她一眼。
她輕輕抬起手,抓了抓頭髮,呵呵笑了笑:“我就是,剛剛翻了一下身……”
“不是告訴過你,不能亂動,下次想要翻身,直接叫醒我,別再自己一個人逞強。”他的眼底盡是嚴肅和認真,又看見那一副尷尬的像是丟臉了很很懊惱的表情,對她既是責備又是無可奈何,扶著她躺下來。
“我是看你睡的那麼香,不好意思叫醒你。”
他低嘆,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看向窗邊的沙發,看著那件被他剛剛推至一旁的外套。
“誰來過?”他忽然問。
季莘瑤抬眼,看著他轉回來的眼眸。
傍晚的晚霞透過VIP病房明亮的玻璃窗映入,初冬的風吹過樹稍傳來微沙之音。
然而同時,顧南希的目光便在她床旁的白色桌上頓住。
他的眸光那麼異樣,如深海旋渦,瞳色深沉,深如黑夜沒有盡頭,聲音很輕很輕:“是單縈?”
果然,那條所謂的平安墜一定是與單縈和顧南希之間有關的東西,當顧南希只需看一眼便可知道是單縈來過時,季莘瑤儘量剋制住自己的情緒,如實說:“是,單小姐來過,她說,知道我受傷卻不能幫什麼忙,所以送我一條平安墜做為禮物。”
說完這些,她雙眼注視著顧南希的臉,見他眼神已無任何波瀾,僅是看了一眼那條項墜,伸手拿起,在手中似是在把玩。
“這不是平安墜,也不適合你,找時間還給她,或者扔掉。”他淡淡的說了一句,便半無留戀的將那條銀項墜放回桌上。
有那麼一瞬間,莘瑤彷彿在顧南希的眼中看到一絲寒霜,卻僅僅是那麼一瞬,那份冷意便已消逝的徹底。
彷彿這一刻季莘瑤才隱約的察覺到,顧南希與單縈之間,一個是冷漠的迴避,一個是小心翼翼的追逐,那個單縈看起來是那樣一個聰靈慧黠的女人,秦慕琰也說過單縈其實就是個玩世不恭的對一切都不以為然的小姐,如果單縈對顧南希真的是這樣的勢在必得,又怎麼會這樣一步一步的試探,這條項墜就是最好的證明,單縈是想試探什麼,還是想勾起他們之間的某些重要回憶。
可似乎最終卻適得其反,顧南希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冷霜,倒是讓季莘瑤有些奇怪。
沒一會兒,就有護士和醫生進來檢查她的身體狀況,在確定已經沒什麼危險了之後,叮囑了幾句,便幫她換藥。
期間顧南希的電話又響了,他看了一眼號碼,眉頭微皺,見莘瑤正安靜的趴在病床上任由醫生給她換藥,這才走出病房去接電話。
幫她換藥的醫生下手很輕,似乎是知道她的身份,不敢弄疼了她,可偏偏季莘瑤特別怕癢,那醫生的手在她脖子後邊輕輕抹著,她忍不住趴在那裡咯咯笑了一下:“別……好癢……”
那醫生是個四十歲出頭的女人,若非季莘瑤的身份特殊,換藥這種事情其實只要是一個護士來做就行了。那女醫生瞥著她笑的一顫一顫的肩膀,無語的按住她:“季小姐,正換著藥呢,你不要亂動……”
“可是好癢……”季莘瑤趴在枕頭上,受不了的輕笑。
女醫生輕嘆,一邊繼續幫她換藥一邊說道:“都傷成了這樣,還能笑得出來,我可真是服氣了。”
季莘瑤是真的很怕別人碰她的脖子,就算是後頸也一樣,實在癢的受不了,笑的都快擠出了眼淚:“那我也不能哭啊!”
“也對,季小姐你大難不死,以後的福氣可多著呢。”女醫生笑了笑,開起拍起了馬屁:“那天季小姐你被送來醫院的時候,顧總的上衣幾乎都被你的血浸紅了一半,觸目驚心的,嚇得我們還以為顧總是受了什麼傷,後來才知道,他是一路抱著你來的醫院,但看你當時流了那麼多血,我們都嚇壞了,還好你福大命大,當時血庫里正好只有A型血夠充足,在第一時間輸血救治,不然的話,
tang可真是不敢相像……”
莘瑤雙臂半環著枕頭,因為那女醫生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