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最少的那一層的洗手間,
洗手間裡很安靜,空間也不小,雖是洗手間,但周圍卻散發著很是特別的香味兒,濃郁而讓人心曠神怡,她站在光潔明亮的長鏡前,看著鏡子裡那個一身簡單的卡其色OL套裝的女人,看著她難得披肩的長髮,看著她明亮的眼裡那早已被生生按下去的迷惘,看著那個女人在鏡前漸漸握緊雙拳。
被刻意壓制的回憶一幕一幕侵襲而來。
婚禮,婚紗,鉑金婚戒,所有人對著自己各異的目光,秦慕琰的欲言又止,那幾個巴掌,單縈的不甘與囂張,小魚的那一聲爸爸,將手背刮出一條淺淺血痕的戒指……
這一個月以來的平靜,她終於還是讓生活重新走進原有的軌道,讓那些原本就不該與她有關的一切,那些光怪陸離的夢與她徹底沒有關係。她只是一個生活在這表裡不一的社會里的一個現實而市儈的小市民,她只需要簡簡單單朝九晚五如此兩點一線的平靜生活。
一個月,三十天,或許並不長,本來應是足夠她將該忘卻的東西狠狠拋諸腦後,至少她現在很平靜,她沒有氣憤,沒有怨恨。
可為什麼,在她終於徹底移開視線的時候,那個男人卻以著幾乎想要斬斷她後路的方式這樣的出現……
顧南希,你連退路都不肯給我嗎?
這時手機響起簡訊的聲音,她低頭看了一眼,是林芊芊發來的:季莘瑤,你昨天和那個海龜是怎麼回事?我今天下班回來就聽我男朋友嘮嘮叨叨的說你季莘瑤不靠譜,到底怎麼回事啊?條件那麼好你都不喜歡的?
季莘瑤無奈,回了條簡訊:芊芊啊,我確實是答應幫你相親去來著,但是事實證明,像我季莘瑤這樣光芒萬丈、魅力四射、神仙玉骨(以下省略讚美之詞一萬字)的人中龍鳳,不是誰都能娶得了啊!
林芊芊:光芒萬掌、魅力四射?我還東昇西落呢!不相了就不相,反正也只是給我男朋友那邊捧個人場,你幹嗎呢?明天週末,有沒有時間?我們一起去shopping呀!
季莘瑤答應了明天的shopping後,接到陸寒的電話問她去哪了,她說了一聲在洗手間馬上就下去,便轉而去用冷水洗了一把臉,一邊用紙巾擦著臉一邊走出去。
走到電梯時,她想想這個時間估計修黎那邊的酒席也該進展到一大半,再去吃一點東西估計也快結束。
電梯“叮--”的一聲停下,她低下頭將一小包紙巾塞回包裡,在門開的剎那正要走進去,卻是剛邁出一步抬起頭,看見電梯裡的人,便霎時愣住。
她因為剛剛用冷水洗過臉,臉上一圈的面板還略有些發紅,髮際周圍帶著溼意,還沒有補妝,臉上的幾分憔悴顯而易見,連衣襟上都濺了些水,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本想著一會兒下樓回包廂之前隨便在臉上拍點BB霜整理一下面容,卻不成想就這樣被顧南希看見。
所以她在看見顧南希的剎那,一瞬間澄澈的眼眸鎖了幾分冷意,轉開身便要去找步行梯直接走下去。
剛一轉身,卻被顧南希的一隻手抓住了手臂,他的手抓的那麼緊,讓她無力掙脫。
只好回頭冷著臉看他一眼,熟悉的獨屬於他的馨香縈繞在鼻間,因為彼此的靠近而讓她很想此時直接味覺失靈,她掙了一下,卻因為穿著高跟鞋轉身走的太急,剛剛在被他抓住手臂的那一刻就險些沒站穩,這會兒更是眼看就要摔倒,卻是身體剛一下墜便被他扣住懷中。
“放開我!”她懊惱的低咒,伸手去推他。
在這一層的走廊裡沒什麼人經過,只在走廊另一邊的盡頭有酒店的值班人員,她想要喊些什麼,人卻已被他直接捉進了電梯,在踉踉蹌蹌間下了樓,又以著從來都不屬於他的那種霸道的方式一路將她帶出酒店,開啟車門,把她給放了進去。
季莘瑤氣極,沒想到向來端的那叫一個溫文爾雅的顧南希原來還有這麼卑鄙的以男人的力氣來強迫女人的嗜好,便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想要下車,卻被他按住,順手給她繫上安全帶,在如此霸道的同時卻仍給她認真的呵護,更是叫她受不了的終於破口大罵:“顧南希!你以為這樣我就原諒你的一切嗎?”
她伸手要推開他的身體,想讓他離自己遠一點,這種溫柔她受不起。
只怕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會被折壽到不一定哪一天她就直接嗝屁了!
</p
>
而他卻是在她伸手推她的同時直接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在她瞪著他的同時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按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