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的看著他們時,他最先只是看看她,見她一直這樣看過來,便對她坦然淡笑,笑意間帶著很是適當的客氣。
單縈被剛剛那一幕刺痛了雙眼,目光僵停在他們兩人那邊許久,最後才因為顧南希那很是適宜的卻盡顯疏離冷淡的淺笑而微微醒了神,僵硬的轉開頭,聲音裡夾了幾分冷硬和隱隱的微顫:“你來了。”
多麼不甘心的三個字,多麼疏離又多麼親切的三個字,不需要多問,也不需要多說,就是三個字,你來了。
本來莘瑤還在想著這樣會不會太尷尬,但顧南希的坦然相對和單縈的這一句含義頗深的三個字,倒是讓她發現原來是自己想多了。
單縈是什麼樣的人?
面臨窘境也一定會想辦法讓自己逃生,離婚後又遭遇女兒的生命將到盡頭,卻也同時打算為自己鋪好後路,一個在美國最權威的金融市場上叱吒美國金融界的單縈,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眼下這種情形她當然也會靠自己撐住場面,不至於太尷尬。
她不是溫晴,不會哭哭啼啼或是咬牙切齒的耍陰謀手段。
這樣的單縈,就算驕傲了些,EQ比IQ差了些,在感情方面失敗了些之外,其實她的身上還是有太多閃光點,她的自信,她的果斷,她的能力都是季莘瑤看得見的東西,拋卻那些缺點之外,單縈身上的閃光點,也足以令顧南希對她另眼相看,天之嬌女與天之嬌子走在一起,確實根本就不奇怪。
也正是因為這些,所以單縈才更加的不甘心吧。
一個曾被這個男人捧在手心裡的公主,一個曾無論怎樣任性都能被縱容的女人,如何能接受眼前這一幕。更遑論他已有家室有妻兒,更又這樣幸福,幸福的那麼刺眼。
“是啊,南希前段時間在上海出差,今早剛回G市,他和我婆婆一起給我送了排骨湯來,單小姐你要不要來一點?”季莘瑤很大方的將桌上的保溫杯提了起來,伸手就要遞過去。
單縈泓月般明豔的眼眸微微一閃,淡淡看了一眼季莘瑤手中的保溫杯,倒是沒有冷下臉,只是笑了笑:“不了,我喜歡吃素,這些還是季小姐自己留著喝吧。”
季莘瑤的手一頓,目光清亮的看著單縈眼中那仍舊冷傲的笑意,微微彎了彎唇。
喜歡吃素?和顧南希一樣偏愛素食?這話是說給誰聽呢?
莘瑤倒是不以為意,放下保溫杯:“啊,那還真是遺憾,這麼多,我和南希兩個人都吃不完。”
單縈當即猶疑的看了一眼顧南希的方向,似是不相信他這種多年來習慣吃素食喝白開水的人會破例喝這種又油又膩排骨湯。
“南希,你再幫我分擔一點,要是剩下的太多,媽又該說我吃的太少了,一定會嘮嘮叨叨個不停的。”
這回莘瑤也不搶了,直接把保溫杯挪到顧南希那一邊。
季莘瑤眼中精光閃閃,讓顧南希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也難,他便笑笑,雖對女人之間這些暗藏的小心思頗有些無奈,卻也還算很給自己老婆面子,毫不嫌棄的很配合的又吃了些。
單縈看著這一幕,又看看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存在而受到任何影響的顧南希,粉紅的唇瓣不由的抿起,瞳光中的冷傲漸漸被一抹傷痛掩去,暗暗握了握拳,驟然轉過頭去走到小魚的床邊,俯下身去摸摸自己女兒的頭。
之後顧南希的手機響了,為免吵到那邊睡的正香的小魚,顧南希在手機剛響一聲的剎那便直接結束通話,須臾起身說:“我出去打個電話。”
他剛剛結束通話電話時因為莘瑤跟他靠的很近,所以一眼就看見來電的號碼是蘇特助,便點點頭,在他起身時問:“是不是顧氏那邊有什麼重要的事啊?我已經沒什麼事了,你剛出差回來,那邊肯定有很多事情,要不你先去忙,不用一直陪著我,我現在只是等著拆線而己,也沒什麼大事了。”
顧南希卻是在走出病房之前回過身,給她一記讓她安心別考慮太多的眼神,莘瑤便不再多說,他人也已走出去。
沒一會兒,陪在小魚床邊一直安靜翻看雜誌的單縈也起身,轉身便要走出病房。
莘瑤瞟了她一眼,暗暗一嘆,心想她這是想避開自己,去和顧南希說些什麼嗎?
就在單縈剛開啟門的剎那,門前忽然出現一束黃`色鬱金香,迫使單縈腳步一停,因為那花束太大,擋住了門前,她便蹙起眉,越過這大束的花,看向
門外送花的陌生小弟:“這是送誰的花?”
送花的小弟恭敬的說:“秦先生多日前就得知季小姐頭部受傷住院,因為最近不方便過來,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