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讓別人來探視你,就是不想讓你察覺林廖行刺的真相。”
我鎮定道:“你說。”
明瑟斜了花廬一眼。
我會意,道:“花廬,你先退下吧,我和容妃說兩句。”
花廬有些猶疑,看著我篤定的目光,只得點點頭,走出門去。我對明瑟道:“現在你可以說了。”
明瑟往我床邊走了一步,忿忿地道:“你現在是他眼裡的大紅人了!洛溪雲,我真是小看了你,明明剛才還在地獄,轉眼你就可以翻身!”
我靜靜地看著她:“我只想聽你說林廖行刺的真相。”
明瑟咬了咬唇,道:“聰明如你,也應該看出那天的暖心殿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吧?”
我點頭,道:“有三個疑點——第一,皇上召見嶽文武一行的時候,提出苛刻的和議條件,很像是故意激怒林廖;第二,暖心殿的守衛忽然都不見了,但是當林廖行刺皇上的時候,御林軍卻第一時間衝了出來;第三,蕭王才不會培育出林廖這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細作,所以林廖的供詞也就騙騙不知情的人罷了。”
“你果然猜到了。”明瑟道,“林廖是皇上的人,這一切都是皇上佈下的一個局,以此來陷害蕭王。”
我閉上眼睛,無聲地笑了。
這世上還有誰,比江朝曦更會謀算?
明瑟沒說出的,我大概也猜到了。
林廖作為江朝曦的眼線,早就安插在嶽文武身邊。那日他隨嶽文武一同覲見,故意做出被皇上激怒的樣子,然後開始了他的行刺計劃。
江朝曦故意將暖心殿的侍衛都撤掉,好讓林廖有刺殺嶽文武的機會。表面上看當時的暖心殿守衛鬆懈,其實周圍估計早埋伏了御林軍。
林廖殺掉嶽文武之後,再行刺江朝曦。被捕之後,他供出自己是受蕭王所指使,這擾亂朝綱,弒君的罪名就結結實實地落在了蕭王的頭上。
“你昏迷的這三天裡,南詔朝堂上發生了一場鉅變。皇上連夜派兵包圍了蕭王府,將王府上上下下幾百人都打入了天牢。”
我蹙眉道:“蕭太后沒有干涉?”
明瑟閒閒地道:“太后畢竟老了,這些年又不管事,如今她那裡救得了蕭家?若是這弒君之罪判下來,別說保不住蕭家任何一人的性命,蕭太后能頤養天年便不錯了。”
權勢遮天又如何,一朝風雲突變,便如大廈傾倒,無可挽回。
可是,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不簡單。
“僅憑林廖的一面之詞,朝堂上下會信服嗎?”
明瑟笑得很是古怪:“當然不會,不過之前已經捉到一名蕭王的女細作,這個時候如果我再出面指證蕭王曾想收買我,勾結襄吳並加害皇上,那麼他無可辯駁。”
我記起那天江朝曦故意將明瑟留在身側,恍然大悟:“皇上讓你指證蕭王?可你哪有信物?”
明瑟從懷裡取出一枚玉扳指,道:“這是蕭王的玉扳指,是皇上派人弄來給我的。只要我說這是蕭王給我的信物,便沒有人懷疑。”
那玉扳指整體通透,靠近側裡處嵌著一條瑪瑙色的紋路。我怔了怔:“原來如此。”
明瑟笑得無比明豔:“姐姐,可惜這次立功的人不是你,準確地來說——你沒用了。”
我靜了一靜,道:“你千辛萬苦混進來,說了那麼多,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是,我還要告訴你,皇上已經向我承諾——若我成了他的左臂右膀,他會冊我為貴妃,蕭王一倒,蕭皇后也要獲罪,屆時我就會掌管六宮。”她捋起袖子,晃動著皓腕上的一隻金玉八寶鐲,“這是皇上徵集了南詔國最好的工匠為我打造的鐲子,價值連城,真的比幾文錢一條的紅絲線要好看多了。”
我撫摸著腕上那根紅絲線,想起江朝曦,“哦”了一聲,淡笑道:“皇上對你這麼好,先恭喜你了。”
她有些氣急:“你不生氣?”
我搖頭:“你我姐妹相稱,但你似乎並不瞭解我,我略通藥理。方才你送進來的薰藥裡放了白竹散,我哪裡敢輕易動怒?”
明瑟臉色一白,有些驚慌。
“你從踏進這門檻的時候,就漏洞百出。”我淡淡道,“皇上要誰來出面指認蕭王,自然有他的想法,我不會妄自菲薄,將自己視為無用之人。至於白竹散,體虛病者若聞了此香,情緒稍有激動便會血脈阻塞而猝死。你方才對我說的一番話,不過是為了刺激我——明瑟,你真的還不夠精明。”
明瑟強笑了一聲:“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