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謹歡站在人牆外,看著被層層人群包圍的病床,她沒有走進去。如今,她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再去接近他,他對她的情意太沉重,讓她接近一次,都覺得心傷一次。
這世上,她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衛鈺。
眼看著眾人簇擁著病床走遠,盧謹歡重新坐回椅子裡,身旁那個女人正在謝天謝地,感謝菩薩保佑衛鈺沒生命危險。她那麼虔誠的感激,讓盧謹歡一陣感動。
她看著韓雨晴依然面無表情的坐著,彷彿對外界已經沒有任何感知,她一陣心憐,從手包裡拿出一張支票簿,想了想,寫了五萬,遞給韓雨晴,她說:“你把這錢收下吧,莫再做傻事了,父母就算千錯萬錯,孩子是無辜的,他能來到你肚子裡,也是一種緣分。”
韓雨晴沒動,她怎麼會忘記那個暗夜的糾纏,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是她無知,才會讓那人的種子在自己肚子裡生根發芽。那一夜,他取走的不止是她的清白,也取走了她的天真與未來。
女人急忙搶過支票,一數後面四個零,她眼睛差點沒有掉出來,她是個無知的婦人,卻也知道這樣的錢拿不得,她強忍著心疼,將支票遞還給盧謹歡,她說:“姑娘,我們非親非故,還害得那個衛先生躺在病床上,這錢我們實在不能收。”
“收下吧,就當是我送給孩子的見面禮。阿姨,好好照顧他們母子,會有福報的。”盧謹歡說完,又將支票送還到女人懷裡。
女人十分感激她,差點給她跪下了,盧謹歡想了想,又將自己的電話號碼抄了一個給韓雨晴,她說:“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假如你遇到了困難,可以來找我。”
韓雨晴在得知自己懷孕後,這是第一個人善意的對待她,第一次觸動了她的心靈,她眼淚滾了下來,趴在盧謹歡肩上放聲大哭起來。
她壓抑了這麼久的悲傷,第一次得到宣洩,她泣不成聲,盧謹歡拍了拍她的肩,說:“人生除死無大事,你已經是快要當媽媽的人了,你要堅強,要為孩子撐起一片天,知道嗎?”
韓雨晴哀慟的點頭,這一幕,長久的擱在她心頭,讓她每當面臨困境時,都會倍覺溫暖。
………………
盧謹歡最終還是沒有去看望衛鈺,送韓雨晴她們離開後,她開車去了美容院,時間已經來不及了,她在服務員的服侍下換了一襲火紅色的長裙,整個人明豔動人。化妝師給她畫了一個濃麗的妝,快速的給她盤好了頭髮。
慕巖來接她時,她還在盤頭髮。她不好意思的對他笑了笑,他很紳士的去一旁等待,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過她。
抹胸的長裙,將她白皙的肩膀與優雅的頸露了出來,像一隻白天鵝。她的妝容很明豔,卻不俗,反而有種讓人移不開眼的驚豔。
她的頭髮盤了上去,露出纖細白皙的脖子,顯得更加高貴優雅。沒有任何的裝飾品,她已然豔冠群芳。
等化妝師給她畫好了妝,她站起來時,慕巖頓時眼前一亮,她像一朵怒放的火紅玫瑰,渾身都帶著誘惑力。當初第一眼看見這件禮服時,他就知道很適合她。可真正穿在了她身上,他仍然覺得震憾,她像一朵嬌豔的花朵,上面含著露珠兒,讓人想摘下來佔為己有。他甚至想將她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讓她的美好只能屬於他。
可他又迫不及待的想向世人宣告,她是他的人,誰也不能覬覦。
如此矛盾又如此忐忑的心情,慕巖還是第一次嘗試。
盧謹歡被他這樣盯著,踩著七寸高跟鞋的她差點就被裙襬絆倒,她有些不自信,伸手彆扭的提了提胸前的布料。這兩片薄薄的布料,讓她感覺快要掉下去了一般。
化妝師拿來一件白色貂毛披風,給她穿上,白與紅的鮮明對比,更是讓她整個人都顯得高貴與典雅。慕巖笑著走過去,偏頭在她臉上親了親,讚美:“寶貝兒,你今天真漂亮。”
盧謹歡害羞的垂下頭,她看著眼前一身深藍色西裝的慕巖,高大英俊,她湊在他耳邊,用著只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老公,你也好帥。”
她吐氣如蘭,又貼得這麼近,慕巖直接摟過她,湊過去狠狠蹂躪她的唇,深深的吮了許久,他才鬆開她,看著她紅唇嬌豔欲滴,他聲音沙啞說:“真不想去晚會了,咱們直接回家吧。”
盧謹歡捶了捶他的肩,嬌嗔道:“討厭,你把人家的妝都給弄花了,走吧,再不走就遲到了。”
“遵命,夫人。”慕巖紳士的向她伸出手,盧謹歡嚇了一跳,隨後咯咯笑著將手搭在他遞來的雙手上,在眾人豔羨的目光下,被慕巖牽引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