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那天晚上週章前腳遇到了眉頭一顆美人痣的二小姐謝筱,後腳遇到了心儀的佳人,兩個都是相國府的小姐,他從不把真正喜歡的擺在明面上,開口問了謝筱,那剩下的就是謝遠臣口中的三娘子了。
他原本想的挺好,跟謝遠臣要他不給,那他可以迂迴一下,世家子弟配不上,寒門學子人品差,張邯再一甩手,到時候三娘子心裡肯定難過,需要安慰,然後他順理成章的出現,哪怕謝遠臣最後不願意,可三娘子願意就行啊!他可以去求他爹,讓他爹去找謝相國,簡直計劃通。可萬萬沒想到張邯這小子居然是個見色起意的!
周章看著張邯紅暈還沒散的臉頰,生生把一口血咽回去,擠出一個笑容來,向他保證只要謝遠臣那邊一點頭,他就立馬回去求他爹,替他上門提親。
張邯即使一開始雲裡霧裡,出了相國府也明白過來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周章,抬腳走了。
周章心裡滴血,看著平日裡千嬌百媚的美人也覺得失了顏色,一閉上眼睛就是那張美的如妖似仙的臉龐,不由嘆了口氣,有些東西得到了便罷,得不到就成了執念。
第119章 那年公子白衣
過了臘八就是年,姚淺這個年過的著實不安心,好在相國府諸多事宜都輪不上她參加,問過聽雪之後她才知道,需要她參加的也只有年三十守歲而已。
謝韶是個靦腆內向的少女,自然樂意清閒,但姚淺是有任務的,和謝遠臣相處時間那麼短,她再怎麼樣也沒辦法攻略,想了又想,就只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兵行險招,她又不指望在這裡嫁人生子,大約也只有鬧一場大的,誓死不嫁給那個王尚書的小舅子,然後熬到劇情開始之後,那時謝遠臣眾叛親離,她再暗中去給他報信,水磨工夫,總能見效。
姚淺這樣打算了沒多久,忽然有一日謝遠臣讓夏霜傳話,約她隔天傍晚在水榭見面。
姚淺思量許久,不明白謝遠臣是什麼意思,聽雪卻猜出了什麼,給姚淺梳妝的時候就差沒多長几隻手,衣服挑了再挑,最後取了件壓箱底的雀翎斗篷,不得不說謝韶性情柔弱得很,長相卻是如妖似仙,美得惑人,配上華貴的服飾,更顯美豔。
姚淺總覺得這打扮不太符合謝韶的人設,而且這斗篷似乎也太過華麗了,至少謝韶的記憶裡沒有過。
見姚淺疑惑,聽雪頓了頓,笑道:“這是主子以前的衣裳,主子從前……很受寵的。”
姚淺更疑惑了,謝韶對自己生母一無所知,她卻是知道的,謝韶生母只是個通房,連妾侍都不算,受寵到這種地步,壓根不可能。
姚淺試探著道:“我穿這一身出去,不會被人指指點點嗎?”
聽雪道:“這是當年相國送主子的,誰敢指指點點?”
姚淺更懷疑了,不過她沒把心思表現在臉上,解開雀翎斗篷,放在一邊,仍舊披上了那件有些舊的蝴蝶穿花斗篷。
“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是這衣服太過貴重,穿出去礙手礙腳,還不如就這樣。” 姚淺笑了笑,面容溫婉,她注意到聽雪的眼神微動,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路上姚淺一直思考著聽雪的奇怪表現,她越發確認自己不是謝平淵的女兒,但是原先以為是謝平淵被戴了綠帽子,可是聽雪現在讓她光明正大的穿戴華服美飾,這裡面,可就值得推敲了。
姚淺想,大約兩個可能,一是她爹原本位高權重,現在良心發作準備認她了,二是她爹本來落魄,現在得勢了,而且勢力肯定要比謝平淵這個相國大。
傍晚的水榭依舊冷,現在越來越臨近過年,偌大的湖面開始結冰,一眼望過去倒有一種和夏天蓮花滿湖的美景完全不同的觀感。
謝遠臣遠遠的負手,他身姿高大,面容沉靜,立在水榭前,就像是一副水墨畫,夕陽映照,彷彿給他渡上了一層金邊,看上去俊美的晃眼。
姚淺被閃了一下,本來已經有些想要退縮,但是猛然間又想起剛才鏡子裡那張如妖似仙的臉龐,頓時底氣又回來了,都是盛世美顏,誰怕誰?來呀,互相傷害呀!
“見過兄長。”姚淺俯身一禮,溫婉中帶著些許柔弱,任是謝遠臣也沒看出她外表下奔放的內心。
謝遠臣身邊沒跟著人,聽雪也不好上前,姚淺進到水榭裡,她就等在岸邊。
“不用這麼多禮,三妹妹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母親這事做的確實有疏漏,我代她向三妹妹道歉。” 謝遠臣給姚淺斟了一杯茶,微微一笑。
姚淺心中頓時瞭然,面上還是受寵若驚的接過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