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22部分

就是人們為什麼將蘆葦置於床下的原因。

無疑,托斯卡納區的人將編好的蘆葦置於床下是出於實用考慮,而不是因為其象徵含義。他在這個令人讀得喘不過氣的句子中總結並精心闡述的寓意更多是個人的想法。他這裡是在自我懺悔:當他清晨躺在床上的時候,他做過“虛幻的夢”,即性幻想;他對此深感內疚,因為他本該起床工作,也許是因為他性幻想的物件是男子。享樂手中那根男性生殖器狀的莖稈是軟弱而“無用”的蘆葦,那蘆葦明顯就是射精後的生殖器的象徵,從短文中我們可以知道射精是因為手淫,而非性交。關於感染的註解——“蘆葦造成的傷口是有毒的”——使其完全具有“自我厭惡”的意味,這種感覺就出現在這個形象周圍,似乎再一次將這幅畫與米蘭瘟疫的傳播聯絡起來。

“美德與妒忌”系列素描給人同樣的感覺,它們與“享樂與痛苦”所要表達的觀點一樣。這些相互矛盾的品質都相互包容;這些素描也都暗含性愛的含義。“美德”並非只意味著道德優良,還代表著“精神的力量”(因為美德“virtue”這個詞來自拉丁語vir,字面意思是“剛毅”)和趨向完美的“才智”。一般說來,美德就其表現形式來看,是一個人更崇高或更完美的自我;而妒忌則對美德進行攻擊,降級,貶損。與“享樂和痛苦”的素描類似,美德與妒忌也被畫成一個連體人。畫的下面寫著:“美德出生之時,她又生出妒忌與自己作對,妒忌就像美德的影子永遠伴其左右。”畫中妒忌的眼睛被一支橄欖枝刺中,耳朵裡插著一根月桂或香桃木的樹枝。列奧納多解釋說,這是要“代表勝利和真理使她不快”。儘管列奧納多將美德描述成女性(“她又生出妒忌”),但畫中的美德卻並非女性。“美德”的乳房特徵不夠明顯,而且畫中人物的動作更像是在性交,而不是分娩。該畫與藏於溫莎的一幅著名解剖人體畫相似,在那幅畫中切成對半的夫婦正在交媾。

在另一張素描裡,有兩個女子騎在一隻巨大的蟾蜍上。畫旁的說明文字表明兩人分別代表“妒忌”和“忘恩”。死神在兩人後面緊追不放,他是一個手持鐮刀的骷髏架。從這幅畫中我們再一次感到了瘟疫的含義。畫中的“妒忌”正要將一支箭射向固定住的人的舌頭一點,舌頭象徵“虛假情報”。在另一張素描上,“妒忌”騎在一個骷髏架上面。在這兩幅素描裡,妒忌都被描繪成一位老嫗,乳房耷拉在胸前(“瘦骨嶙峋、形容枯槁”),卻將“一張畫著美貌的面具掛在臉上”。騎在蟾蜍和骷髏架上的女子這個形象暗含性愛的意味。這些畫與列奧納多早期一幅奇怪的草圖有所類似。草圖上畫著一年輕女子騎在一個老人的背上,女子的臉頰已塗上了顏色。人們將該畫稱為《亞里士多德與菲麗斯》。眾所周知,哲學家亞里士多德娶了一個朋友的侄女,亞里士多德的年紀要比她大很多。儘管亞里士多德那時不過只有四十歲左右,但後人卻添油加醋將兩人描述成一個年邁的哲學家沉迷於一位適合婚嫁的年輕女子。波帕姆說過,“菲麗斯騎在亞里士多德的背上,這是中世紀犬儒主義偏愛的主題之一,象徵了智力屈服於愛情。這個故事屬於同一種型別的故事,比如籃子裡的維吉爾的故事、參孫與黛利拉的故事。”列奧納多在草圖背面寫下了一行字:“情婦 享樂 痛苦 愛情 嫉妒 快樂 妒忌 財富 懺悔”。

逃跑的方式(3)

《亞里士多德與菲麗斯》的草圖也許比牛津大學收藏的寓言畫要早幾年,但我們可以對它們有相同的詮釋。該草圖的主題是有關性愛;寓言畫則較為隱晦地表達了性愛的涵義。這些畫給人一種“誘騙”或“熵”的感覺:所有的衝力都會被反衝力所抵消;所有裝好的東西都會分崩離析;金子終會化成爛泥。一個人努力向上,但總有一個相反的力量拽他向下,那可能就是妒忌和其他邪惡的品質。與向上的力量相比,邪惡的力量可能更大,這些缺點或性慾的“腐蝕”能夠使人喪命,使人犯罪,使身體衰竭而亡。

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摩爾人”的情婦(1)

透過高超的畫技,他使她看起來似乎在側耳聆聽,而不是說話。

——貝爾納多·貝林喬尼,《十四行詩》

早期的筆記本中寫滿了計劃和方案,但這些計劃和方案卻涉及多個領域,令人印象深刻,涉獵廣泛已經變成列奧納多的特點。但不同的計劃方案卻都服務於一個計劃——盧###科·斯福爾扎宮廷裡的工作。軍事武器、城市規劃、飛行器、建築圖紙,以及用於宮廷娛樂的文字遊戲,這些都是列奧納多為了成為“摩爾人”手下的“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