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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naturale Piero Francesco del Giocondo。”對這通常的解釋是,安諾尼莫是在錯誤地宣告,列奧納多根據麗莎丈夫的生活繪製了一幅畫像。實際上,正如弗蘭克·策爾納所指出的那樣,安諾尼莫根本就沒點明麗莎的丈夫就是弗朗切斯科,也沒說明皮耶羅·迪·弗朗切斯科是她的兒子。這甚至更加不可能,因為列奧納多1508年離開佛羅倫薩時,皮耶羅只有八歲。我懷疑真正的錯誤是個筆誤。安諾尼莫的筆記有時非常粗心或斷斷續續,句子中會出現省略或插入成分。例如,對喬康達夫人所做的註解之後緊接著下面有一行,“Dipinse a 'blank'una testa di'Medusa crossed out' Megara。” 我認為喬康達那個句子的正確讀法同樣不完整。句子不是“Ritrasse dal naturale Piero Francesco del Giocondo”;而是“Ritrasse dal naturale Per Francesco del Giocondo……”請把這同瓦薩里記敘中開端部分的結句比較一下吧:“Prese Leonardo a fare per Francesco del Giocondo il ritratto di Mona Lisa su moglie。”如果這是正確的,瓦薩里就似乎使用了一處原始材料,而安諾尼莫在某些方面卻採取了斷章取義的做法。

這些零零星星的證據表明:瓦薩里對這幅畫像起源的記敘準確無誤,即這是麗莎·蓋拉爾迪妮的肖像,是在大約1503年麗莎二十出頭時她丈夫委託別人繪製的。對有些人來說,這似乎乏味無趣、令人不滿,因為世界上最著名繪畫的主角居然是個佛羅倫薩默默無聞的家庭主婦,而同樣“號稱”是畫中女主人公的其他競爭對手則要魅力更大,氣質更加高貴。但我卻覺得這平凡的核心反而增添了幾分詩意。瓦薩里還提到,列奧納多“沒有完成就離開了”,這或許指列奧納多1508年離開佛羅倫薩時畫像尚未完成。九年以後,安東尼奧·德·比蒂斯看到這幅畫像時,它仍然歸列奧納多所有。在這中間階段,有充分理由促使畫像發生了變化。這幅畫像是個長期的夥伴,在許多畫室中一直露面。只要情況許可,大師就會駐足其前,進行潤飾和反思,在其中發現以前沒有察覺到的東西。在漫長的沉思中,這幅畫像浸染了那些敏銳的色彩搭配,體現了那些人們可以感覺卻無法描述的細微的意義差別。時間的流逝在《蒙娜麗莎》身上留下了刻痕,例如那對映在她臉上黃昏時分的光線,她背後那山丘顯示出的地質時間,當然還有那永遠離真正的微笑片刻之遙的恆久笑容——一個永遠不會降臨的未來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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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莎女士(4)

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說,作為文化的客體,這幅繪畫有著比它自身更為超前的漫長未來。這幅繪畫眾所周知的名氣主要是一種現代現象,以前的評論家非常喜歡此畫,但他們似乎並不覺得這幅畫像十分獨特。把《蒙娜麗莎》提到偶像的高度是19世紀中期的事情,這緣於北歐人對一般意義上的義大利文藝復興、特別是對列奧納多的迷戀。人們對懸掛在盧浮宮中的這幅畫像進行了特定的高盧式及真正巴黎式的意義曲解。蒙娜麗莎的意象和人們對蕩婦病態的浪漫幻想聯絡在了一起:這個關於充滿誘惑、具有異國情調的無情妖女的想法吸引了當時不少男性的想象力。

將喬康達夫人提升到重要地位的一個關鍵人物是小說家、文藝批評家、吸大麻者泰奧菲勒·戈捷。泰奧菲勒認為,畫中人物就是“神秘微笑著的美麗的斯芬克斯”。她那“莊嚴諷刺性的”凝視表明了“某種未知的快樂”。她“似乎提出了一個無法解決的謎團,在數個世紀中一直受人羨慕”等等。在一段狂想曲中一個生動的插入語邊,泰奧菲勒評論道,“她使你感覺自己好像成了一個在公爵夫人面前的中學男生”。另外一個在蒙娜麗莎面前顫抖不已的人物是歷史學家兼文藝復興的狂熱分子朱爾斯· 米沙萊。他如此寫道,看著她,“你彷彿遇到了一股奇怪的磁力一樣心醉神迷、內心不能平靜。”她“吸引著我,使我背叛了自己,毀滅了自己。我不顧自我朝她走去,如同小鳥飛向遊蛇”。類似的是,在龔古爾兄弟1860年的日記中,他們描述了當時一個出名的美女,“如同16世紀的高階妓女一樣”,她“帶著暮色時分喬康達夫人般的微笑”。這樣,那個“蒙娜麗莎”就被歸入了列成長隊的紅顏禍水之中,並排在一起的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