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中午的時候,琦茵回家燉湯還未回來,卻迎來了一個老熟人,之所以稱老熟人,是因他經常來看望依萍,但他運氣不佳,每次來的時候依萍都是睡著的,實為感到遺憾,這位老熟人便是程煜熙,這不他來時依萍又是睡著的。
煜熙沒有放下東西就走,而是守在了依萍床沿的一邊,隨著拿起桌上的報紙看著,我亦是,就這樣持續了約大半個小時,依萍也慢慢地醒了過來,反射性地叫道:“媽。”因煜熙坐的是我原先的位置,依萍這麼一叫一望去,見是一男人,難免被嚇到,而傷口也因她忽地一動隱隱痛起來,看她那緊皺的眉頭和咬唇的動作便知。
我把依萍半扶起來坐著,為他們做了介紹,煜熙倒是乾脆,大方地便叫道:“學妹,剛才嚇到你了吧。”依萍扭扭捏捏的不知在彆扭些什麼,沒有回話,但臉卻不知為何有些嫣紅,為她本蒼白的臉色平添了一絲嬌媚。
“叩叩叩”的敲門聲響起,我以為是琦茵來了,一開才知不是,來者是煜熙的二哥程寒宇,人如其名,一身的寒氣啊。
“二哥,你怎麼來了。”煜熙起身把他迎了進來。
身後的慶生本也想進來,卻被程寒宇揮手退下守在了門外,進來後,程寒宇看了看我們,道:“我就是來看看而已,煜熙,她傷勢恢復得怎麼樣了?沒有感染什麼的吧。”
“沒有,恢復得挺好的,不用擔心,不過,二哥你什麼時候這麼心好啊,竟親身來看,打不成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煜熙笑道。
程寒宇神色未變,依舊冷冷的語氣,道:“太陽有沒有從西邊出來,你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煜熙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寒宇,彷彿從未認識他般。
趁著煜熙愣神的功夫,寒宇定定地看著依萍,依萍哪受得起他這般注視,在他看自己時便埋下頭去,直至他離去才抬起頭來,煜熙醒神時發現寒宇走後,忙告辭便追了上去,而琦茵這時才真正地到了。
“夫人,他幹什麼呢?跑得這般急!”琦茵途遇行程匆匆地煜熙,道。
我搖了搖頭,笑回道:“誰知道呢?”
“對了,夫人,如萍小姐好像醒了,就剛剛我上樓那會兒,你沒看那個陣仗,可謂活活把人笑死,不以為的人還以為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呢?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要出名也不是這樣出的,這樣失態的事,也只有她九姨太才有那個能耐。”琦茵嘲笑著道。
我從琦茵手中接過燉湯,本想喂依萍的,但依萍卻堅持自己動手,便依了她,道:“管她們怎麼鬧,橫豎不關咱們的事,只要不禍及我們就行,不過我倒很好奇陸振華的態度,他如何表態。”
琦茵哼了一聲,道:“我來時他在家呢,根本沒在醫院,我看哪一天可能只來那麼一趟,那九姨太還以為多得寵呢,自己的女兒生病了,也不過爾爾,真不知她哪來的那般能耐就差沒把醫院搞得烏煙瘴氣了,還好夫人有先見之明,沒和她們在同一層樓,不然休想清靜了,要不她再這麼下去,只怕會被那些家屬投訴的,到時看她的臉面往哪裡擺。”
“哼,她還不過是仗著自己有張漂亮的面孔而已,根本不及我媽,要真爭起來的話,未必會爭得過我媽。”依萍插嘴道。
琦茵贊成道:“是啊,只是夫人不想爭而已。”
“得,你們兩個小丫頭還越說越起興了啊,打住吧,別什麼事都盡往我身上推,我這把老骨頭遭受不住你倆這般折騰的。”古往今來,哪怕是現今的時代,女人都難逃爭寵的命運,這好似便是女人存在這個世上最大的價值了。在她們的認知觀裡,只能靠男人,男人就是天,只有靠他們才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所以不顧一切,不擇手斷地去爭,而到頭來得到的真正是她們想要的嗎?只有問她們自己了。
如萍醒來,本是不想去的,但最終還是決定去看看,人哪,就是這麼矛盾,之前還斷然地想著怎麼都不去,但為了維持某些東西,還是得去,哪怕只是做個樣子,至少也做了。不想看到那些一張張令人生厭的臉,便挑了時間,再叫琦茵過去把爾豪給支開,才如意地進了病房。
與如萍的交談也不過那麼幾句,簡單地交待也多保重身體,便出了病房,至此在她出院之前我都再沒去看過。依萍的傷勢恢復得還算好,所以在醫生同意出院的當天,便辦理了出院手續,因回來的時候是下午,除了陸振華在家,其餘的人都在醫院陪如萍,所以陸家倒顯得清靜,雖清靜,我卻認為是極好,至少不會打擾到依萍的休養。
陸振華對於依萍的出院,也只是淡淡地說道:“回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