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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姑娘,可沒那麼容易,你先答覆了我的問話,自然也告訴你,怎麼樣?”

雲娘見他又是一臉輕浮相,幾乎又要氣往上湧,但千難萬難的,才得到師兄一點訊息,哪會放過這機會,雖然恨得一咬牙,但小蠻靴兒一跺之後,恨恨的說道:“好,我先說,要是我說了你想賴,或是騙我,你可得小心。”

那書生見她這般性急,心下狐疑更生,說:“騙你,我怎忍心,說啦!”

等到雲娘說出師承,那書生一楞,臉上倏地變了色,忙道:“姑娘,你先別說,讓我猜猜看,姑娘可是姓薛,芳名雲娘。”

此語一出,薛雲娘亦是驚得花容變色,但這驚,可是驟聞喜訊之驚,臉上變色,亦是雲開雨霽之色,因為現今會這“分光劍”的,除了師傅鍾千里之外,就只有師兄阮天鐸和自己,別無第四人,這書所言之友,是則非師傅,即是師兄,若從這書生獲知師兄訊息,自是萬千之喜,若是師傅,找到了他,自然也不難覓得師兄。

雲娘就急不可待的問道:“你……”這你字出口,卻又不知怎麼稱呼才好,先前恨他輕薄,但現在卻又不得不求教人家,故此“你”了半天,才道:“你怎知我的姓名,你所說的友人又是誰?”

那書生怔了一下,雖是面上變色,但很快就已平復了,聞言“卟哧”的一聲笑說:“我得先問問你,你還和我拼命不?”

雲娘見他又回覆了輕薄之態,一咬牙,恨聲的說:“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略一沉吟,柳眉兒一皺一挑,晃身猛退,雲孃的那匹安南寶馬,本來就在身側,雲娘躍至馬旁,翻身上馬,韁繩一抖,潑刺刺地即縱馬而去。

你道雲娘好容易獲得這點線索,以閨秀千金之軀,逃婚出京,浪跡江湖,用情之專,思渴之苦,眼看從這書生身上,好可獲得訊息,怎生竟一怒而去?

這可得從幾方面來說了,一則出身到底不同,非江湖女兒可比,雖有一身武功,但平日大門不出,不要說曉婦道,知廉恥,明禮義,而且日常僕婦丫環侍候,何曾有敢忤其意的,更不要說這般被人輕薄了,若不是那書生因透露出可尋線索,今天薛雲娘絕和他沒完,此其一。

再者,薛雲娘因突聞阮天鐸的資訊,不自覺地喜形於色,本來那書生和自己正容相對的,經此一來竟又再露輕薄之態,若自己再急迫追問時,還不知他更要怎般輕薄,恁地時,沒有便宜了他,因為要是自己忍無可忍,翻起臉來,豈不更問不出口了麼。

第三,知這書生同住一家客棧,並知其並未離店,難道還見不到面麼?又何必急在此一時。

薛雲娘心思細密,又極慧詰,故眼珠兒一轉,即不再問,翻身上馬,暫且忍耐一時,逕向黃沙洲奔去。

且說雲娘上馬飛馳,又聽得那書生,在身後笑出一串銀鈴似的聲音,雲娘只把銀牙咬緊,再不回頭,絕塵而去。

由江浦赴黃沙洲,不過十來裡地,黃沙洲是在江浦縣城以西,位於揚子江中,這一段江面甚是寬闊,怕不有兩裡多寬,到得黃沙洲對岸,雖然洲在江中,已把江水劃分為二,但因這一來,河床較狹,因此,從岸邊到黃沙洲,亦有裡把路的水面,且說雲娘來至江邊渡頭,此刻已是隆冬天氣,漁耕均非其時,不但路人稀少,連渡頭上也無人過渡,渡船橫在江邊,連梢公也沒見。

倒是旁邊有幾隻梭形小艇,很像江上的漁舟,但又沒見有漁具,每隻船上都有幾個稍長大漢。雲娘也不以為意。

來到渡頭,雲娘翻身下馬,一看,渡船並無一人,雲娘心說:“野渡無人舟渡橫”這句詩,倒真應了景。

她是為殺伐而來,哪還有心情去看江景,牽馬去到船邊,喊聲:“梢公!擺渡啦!”她是心想:有渡船,難道還沒有梢公嗎?那知她喊了幾聲,並無人答應。

雲娘一看旁邊的小艇,艇上的十幾個漢子也全都盯著她看,雲娘本想僱小艇渡過江去,但一看,艇太小,渡得了人,卻又渡不得馬,正在為難,就聽一個漢子說道:“姑娘,你要渡江呀,今兒可不巧了,船家生了病,回家去躺著啦!”

雲娘略一沉吟,這才說道:“那麼,可否請幾位大哥渡我過去,我必定加倍奉上酒資。”

那幾個大漢互相對看了一眼,就聽那先前開口的那個漢子道:“我們可不是管渡船的,我們停在這兒,是在等人,但不知姑娘渡江,要到哪裡去?”

雲娘毫不考慮的說:“對面不是黃沙洲麼?我是要去飛雲莊。”

雲娘話未完,就看那十幾個漢子似乎又交換了一下目光,微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