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舟的屍體,任那鮮血流了他一頭一臉嘶聲悲呼道:
“娘,你這是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了?”
猛然間看到公子冶腳下的長刀,赤紅著雙眼,不可置信地望著公子冶道:
“父親,娘……是你給……”
“不錯!”隨著“錯”字出口,公子冶噴出了一口鮮血,噴了公子鍛一臉,繼而忽然仰首大笑,狀若癲狂:
“你娘是我殺死的,是被我一刀劈死的,哈哈哈……嗚嗚嗚……”
公子鍛鬆開了抱著江小舟的雙手,望著對面的公子冶,神情木然道:
“為什麼?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
樹林內,公子鍛握著劍柄的手微微顫抖,身體內猛然氣勢陡升,天空中的烏雲更加的濃黑,“咔嚓”一聲雷鳴,一道閃電在公子鍛頭上閃過,綿綿細雨變成了滂沱大雨在他的視野中,那一幕幕又再次出現
他看到了自己的父親公子冶雙手將母親緊緊地抱在懷裡七竅內滲出鮮血,目光已經變得有些呆滯,嘴裡不停地呢喃著:
“蒼天,為什麼?這是為什麼?小舟剛剛恢復過來,我還沒有和她好好地享受一天美好的生活,你就從我的手裡把她徹底奪走,為什麼?蒼天!為什麼對我這麼不公平?”
在公子鍛那灰色的視野中,他狀若瘋狂地對著自己的父親咆哮著:
“父親!既然你如此理直氣壯,今日迷翻許道友確是為何?我娘被你……卻又是為何?”
“你要殺許道友?”那個在大雨畫面中的公子鍛滿眼的不可置信
畫面中見到公子冶默然無語,公子鍛一字一頓地說道:“她……是……我……們……的……恩……人!”
話音剛落,公子鍛似乎是反應過來了什麼一雙眼睛呆滯地望著公子冶,半響,才彷彿回魂一般地喃喃自語道:
“是娘擋了你那一刀……娘真的是你殺死的……”
“哈哈哈……不錯!是我恩將仇報,應該遭到蒼天的懲罰,哈哈哈……”
顫顫巍巍地抱著江小舟從地上站了起來,滿臉已經分不清是血是淚,緩緩地向著門外走去
公子冶如同行屍走肉般地走到了院落的中間,嘴裡呢喃地自語:
“小舟,為夫不會讓你孤單的,這就去陪你,從今往後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話落,身上的氣息猛然波動,緩緩回頭看了一眼依舊跪坐在屋子內的公子鍛,嘴角抽搐一下,掠過一絲悽笑
“轟~~”
一聲爆響,公子冶自爆了,他的身體和懷裡的江小舟的身體俱都化作了一陣肉泥飛舞,灑落一地混合在一處,再也分不出那個是公子冶,那個是江小舟
“…………”
樹林中,雨下得更大
公子鍛的雙眸之中,灰色之氣更加地濃郁,從他整個人的身體內冒出絲絲灰色的氣體,在他的周圍繚繞,極盡渲染著悲傷
以公子鍛為中心,在他的腳下,那原本屬於春夏交際的碧碧青草彷彿也體驗到這種悲傷,挺立如劍的棵棵青草竟然低下了頭,隨即彷彿厭世一般,那生命之氣迅速地流逝,碧綠變得枯黃,向著四周蔓延
那一顆顆青翠古樹之上,碧綠的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黃,其速度越來越快,蔓延出了樹林,蔓延到了許紫煙的腳下
許紫煙身上的衣袂無風而動,向著後面飛揚
一下子,許紫煙就陷在了這種悲傷之中※事亦如時光倒流一般,穿越了時間,穿越了空間
和守護者之鬥,生死一瞬間!
悲……
幽冥之中,無數修士被羅剎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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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俯瞰下,太玄宗在妖族的無情斬殺下仙城廢墟中那個女修破碎不堪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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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市中,自己失意,在酒館之前,落魄之中那一聲“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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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世界,許麒在一線天那一聲:“許麒在此,誰敢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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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界,萬里大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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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這個世界,還沒有等到自己熟悉,便被逼婚!
悲……
眼前的畫面突變,那是什麼?感覺好久遠啊飛機,汽車,大樓……
一個院落中,一個垂柳下,一張躺椅,一個白髮老人,雙目渾濁地望著一條通向院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