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臉蒼白,臉上帶著異樣的嫣紅,似乎發著燒,病了,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但似乎依然很冷,她縮著身子。
清秀的臉,仔細看,唇上隱隱帶著青色。
此時正是隆冬,廂房裡沒有任何溫度,也沒有用碳火,蓋在少女身上的被子也很陳舊。
這時。
“姑娘。”
一個拘著背的婆子走了進來,臉上著急擔心緊張,手上端著一碗什麼,小心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少女,臉上的擔心緊張還有著急更深,她快步走到床前。
把碗放到一邊。
碗也有缺口。
看得出並不新,碗裡微微冒著熱氣,似乎是藥,放好碗,婆子看了看,忙看向床上的少女:“姑娘,你醒醒,你醒醒。”
她推了推,喚了喚,帶著擔心和緊張。
“嬤嬤。”
床上的少女並沒有睡過去,聽到聲音,慢慢動了動,睜開了眼,看到床前的婆子,她臉上扯起一抹笑。
“姑娘。”
婆子一見,臉上終於有了笑,不過還是擔心,她起身,上前,俯身看著:“姑娘剛剛怎麼?”
“有些困,就眯了眯,嬤嬤?”少女依然微微笑。
“哦,還以為姑娘睡過去了,嚇了嬤嬤一跳,來,嬤嬤給你端藥來,姑娘喝下吧,喝了就會好。”
婆子見了,擔心的說,說完,扶起少女,轉身小心的端起放在一邊的碗,坐在床邊,把碗遞給少女。
少女仍然微笑,接過藥,昂頭,一下子就喝了下去。
婆子看在眼裡,有些心酸。
見少女喝完,忙接過碗,看著少女:“姑娘受苦了。”
想說什麼,又不知道說什麼。
反身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包小小的紙包,開啟,裡面是一些果脯,婆子小心的拿出兩塊放到少女的嘴邊。
“姑娘,吃吃這個,就不苦了。”
“嬤嬤我不苦。”
少女看了一眼嘴邊的果脯,又看了一眼婆子,臉上是感動的笑:“嬤嬤,我不苦,不用,你吃吧。”
說著要推回去。
婆子怎麼會同意:“還是姑娘吃,姑娘剛吃了藥,嬤嬤又沒有吃藥,何況這還有,吃吧姑娘,不然嬤嬤不高興。”
心中又是一陣心酸。
姑娘明明是定遠侯府的姑娘,卻連一個丫鬟也不如。
少女用手邊洗得有些發白的手帕擦了一下嘴,抬頭一見,看出嬤嬤的堅持,再看了一眼空了的藥碗還有嬤嬤手上的果脯,還有紙包,她知道這些是嬤嬤很不容易才得來的,要不是嬤嬤對她好,她不知道還能不能活到現在。
“嬤嬤。”
少女眼中有些淚。
“吃吧,姑娘。”
婆子一見,眼也有些酸,把果脯放到少女嘴邊。
少女這次沒有說什麼,吃了:“嬤嬤,多虧有你,不然。”
她拉著婆子的手。
婆子:“姑娘。”拍了拍她的手,把紙包放到一邊,扶著少女躺下:“姑娘還是歇一歇,等出了汗就好了。”
藥是她專門找人抓的。
“好。”
少女咬了咬唇,微笑著任著婆子扶著她躺下,等以後,她一定會讓嬤嬤過上好日子,只是,她真的有以後嗎。
想到自己的處境,連自身都難保,要不是嬤嬤,少女一陣黯然。
“姑娘,嬤嬤打聽到訊息了。”
婆子看到少女臉上的黯然,她知道姑娘在想什麼,她心中又是心酸又是心疼,想到什麼,臉上帶著高興道。
“嬤嬤,你?”
少女正自傷,聽到婆子的話,抬頭。
“皇上開春要選秀,夫人還在別莊,侯爺還沒有回京,聽說被皇上派去邊關,府裡只有老夫人,侯爺將要納杜三姑娘為妾,姑娘?”婆子小心的湊到少女的耳邊,慢慢的說。
“真的要選秀?”
少女張著眼晴,臉上閃過什麼。
婆子一見:“是,姑娘,你要是想,奴婢一定幫你。”老夫人太狠了,姑娘雖是庶出,可是也是定遠侯府的姑娘。
老夫人因為去了的姨娘,一直把姑娘關在這裡,不要人見,外面的人甚至不知道還有姑娘,姑娘早就到了年紀該嫁人,卻沒有人關心。
姑娘連丫鬟也不如。
每每一想到這,也都心酸,替姑娘心痛,要是,姑娘這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