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有猴子兩人關係最好。
我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心裡想著這幾天的事,不知為何,天天晚上做噩夢。
“我說小相,你是不是夢見女鬼了?”猴子見我心不在焉,壞笑著看著我。
我一聽就知道這小子沒想什麼好東西,心說要是有女鬼你敢上啊?但剛想開口,他的一句話又把我憋了回去。
“那女鬼漂不漂亮?”
我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索性不理他,這個人,說話能噎死人。
“我說小相,咱們條件雖然艱苦了點兒,但好歹還活著,現在正趕上‘文化大革命’,幸虧我們遠在天外,不然說不定還得被關起來,更說不定……”
“別說了,”百川打斷了猴子的話,道,“我們現在,最好別談論‘文化大革命’,就是在這裡,說不定也會被抓走,到時候給你定個罪名,你就瞪著眼睛挨槍子兒吧。”
百川說得有理,所幸我們這支部隊有任務,遠征去了。
“我先出去抽根菸。”我心情煩躁,拿起枕頭邊上的煙,剛要下地,突然發現,自己的腳被一段破布綁住了。
“誰幹的?”
我心中早已知曉,身邊就只有兩個人,不是百川就是猴子,況且百川膽小,做事循規蹈矩,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那唯一能幹的就是猴子了。
“嘿嘿,嘿嘿……”
猴子看見我似乎生氣了,滿臉賠笑,乾笑道:“這個,我不是看你老蹬我嘛,所以就……嘿嘿,小相同志大人有大量,不會跟我計較的,對吧?”
我心中暗罵,聯想起我方才做的夢,一下子全明白了:原來我彎不下腰、動彈不得是被他們擠的,腳上綁著的鐵鏈子是猴子乾的。
不過我現在沒心思去計較這些,自己解開破布,拿起煙就走了出去。
我們這一支隊伍共12人,每三人共用一個小得可憐的帳篷,現在是夏天,所以更顯悶熱。
4個帳篷圍在一起,中間點上一堆火,就這樣在荒郊野外睡一夜。
我走出來,坐在草地上,拿出火柴,點著了一支菸,慢慢抽了起來,一邊回想著這幾天的事情。
為什麼自從一踏上這段路,我就開始做噩夢呢?
“幹什麼呢,小相?”
正對面,從帳篷中走出來一個人。他是隊長,負責這次的考古工作和我們的人事安全。
“沒,只是在想些事情。”我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低下頭繼續想事情。
“呵呵,又做噩夢了?”隊長很隨和,坐到我身邊,隨意地伸手搭上我的肩膀,笑道。
“嗯。”我對他的隨和並不感冒,當然對他執行工作時的嚴厲也不感冒。這個人,是個工作狂,也是個武林高手,練就了一身強悍的硬氣功,像我這樣,使出全力,讓他一動不動地挨我一拳,估計他沒倒,我的手能腫起來。
“跟我說說?”隊長長得很粗獷,但給人的感覺卻很隨和,很矛盾的感覺。
“我夢到了一堆棺材,還有死人從棺材裡爬出來。”我對自己剛做的夢記憶猶新,但第二天就會漸漸模糊,只記得,自己做過噩夢。
“這一次,我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隊長嘆了一口氣,似是有些擔憂,開口道。
我對這次的考古工作倒是沒什麼擔心的,本來嘛,敦煌已經被無數人探尋過了,還能有什麼可發現的。
“小相。”隊長輕喚了我一聲,而後望向黑暗的天空。
“嗯?”我應了一聲,和他並排坐在一起,我無法看清他現在的表情,只能看見那一張粗獷的側臉,似乎佈滿了擔憂。
“夢就是預言,很多時候,是提醒我們的。”
隊長依舊望向黑暗的天空,對我道。
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一向唯物的他,似乎沒有這麼多的感情。
“我們這次去,很可能有人出事。”隊長不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了。
我狠狠地抽了一口煙,將菸頭扔在地上踩滅,道:“能出什麼事!只要不是被扣上什麼帽子,我們都能活得很好。”
“這次,不一樣。”
隊長對我的粗魯根本不在意,只像是自顧自地說道。
“你們幹什麼呢?”對面的帳篷之中,又走出來一個人,一臉笑容,走過來道,而後接過我手中的煙,點上了一支。
他是我們這支隊伍裡的樂天派,大家都叫他樂天。家裡人全都被扣上了反動的帽子,只有他因為跟著考古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