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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一副農村人的熱情憨厚勁兒。? 張問天說:“我們已經吃過早飯了。”說罷就站起身要走。

米良川這時很隨意地說:“老張和老趙你們等一下。”然後起身去了裡屋。

王之道給王步凡使了個眼色,他們先下樓了。下著樓梯王步凡仍在回味米良川的每一句話和 每一個動作。這是他三十多年來拜見的第二個縣委書記,他覺得米良川天生就是當官的料子 ,不然怎麼能那樣穩重,那樣有修養。比揚眉的叔叔還有官架子。

來到樓下,王步凡見下面又停了一輛小車,車牌號也是天南的,大概也是來找米良川的。

樂思蜀和葉知秋見王步凡下樓來了,都從車窗裡探出腦袋,樂思蜀問:“見人沒有?”

王步凡笑著向樂思蜀和葉知秋點頭作答。這時張問天和趙雲天也下樓來到車邊,每人手中拿 著一條紅塔山煙,邊走邊說話。

坐上車後張問天說:“良川非讓我們每人拿一條煙,我們倆都不抽菸,就留著給王老師抽吧 。”

王之道笑眯眯地未置可否。

樂思蜀車一啟動,王步凡扭頭向後看,見停在樓下的那輛車上下來了三個人,拿了禮品上樓去,其中有交通局的局長鍾堅,他認識。現在送禮的人一般是不見面的,免得讓主人和客人都尷尬,這是官場上的遊戲規則,是必須要遵守的,誰不遵守可能就要違規招來麻煩。

到市委家屬院門口又見城建局局長高皖來找米良川,王步凡沒有和他說話。

在車上王步凡心情很好,又與葉知秋緊挨著,能嗅到她身上的芳香氣息,就有些衝動,來的 時候兩個人也是挨著的卻沒有那種感覺。他偷偷看了一眼葉知秋,葉知秋正望著自己的腳尖 笑,王步凡不知道她笑啥,生怕她笑自己跑官的行為卑劣。? 樂思蜀把車停在市新華書店旁邊的一家小飯店門口,大家下車簡單吃了些早點。趙雲天讓王 之道回家中坐坐,王之道說下次來時再說。趙雲天是那種不會花言巧語的人,也不再強留, 就告別回去了。等趙雲天進了市新華書店家屬院,樂思蜀才開車返回天南。

在車上,張問天特意囑咐王步凡,星期一上班時一定要把李鼎或高秀的字送到米良川手中 。似乎書法作品是個很重的法碼,有了這個砝碼,天平的那一端就會翹起來,否則就會沉下去。

王步凡心中沒底,就用徵詢的目光望著父親,他父親胸有成竹地點點頭。王步凡心裡踏實多 了,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掏了一陣耳朵。

一路無話,四十分鐘後就到了孔廟。葉知秋下車后王步凡讓樂思蜀把他們父子先送到王家溝 ,再送張問天回芙蓉鎮,回來時再來王家溝接他。

車到王家溝村頭,王之道讓張問天回家看看,張問天說:“我十六歲那年來過,現在還是老 樣子吧,就不回去了,代我問師母好。”?

王之道和王步凡下了車,王步凡隔著車窗握住張問天的手說:“張老師,有空我去看望您。 ”他覺得叫哥叫叔都不合適,只好稱呼老師了。

樂思蜀車一啟動,張問天把兩條紅塔山煙從車窗裡扔了出來。王之道拾起煙,臉上的表情很複雜。車子已經走遠了,他仍在點著頭遙望車屁股。回到家裡,王步凡讓父親坐下後迫不及 待地問:“爹,咱家真的有李鼎和高秀的字?”

王之道很神秘地笑了笑說:“如果沒有我能亂說?”

王步凡一陣驚喜,就像在大海中漂浮了幾天,忽然遇到了救生的船。繼而他又不解地問 :“爹,過去破四舊時血雨腥風的,咱家那麼多的古書都被紅衛兵和造反派燒了,為啥唯獨 那兩幅字逃過了劫難?”他家的一磚一瓦王步凡自己心中很清楚,他從來沒見過李鼎和高秀 的字,他弄不明白父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他最怕的就是父親老糊塗說了昏話。

王之道則顯得很有城府地說:“這就叫人有遠慮無近憂啊!其實咱家的寶貝不只是這兩幅字 。你曾祖父雖然當過兩任知縣,卻只留下一堆書和一幅鄭板橋的《風竹圖》。我在民教館供 職時曾去拜會過李鼎和高秀,並向他們每人索要了一幅字。另外我跟你提到的那個尤可敬, 他回湖南時,因戰亂曾把一個皮箱留在咱家,讓我替他保管。日本鬼子來時我怕東西失竊 ,就把皮箱藏在後院的那口井下。日本鬼子投降後,我把皮箱從井下取上來,箱子已經腐爛 了,我開啟箱子一看,裡邊用油布包著十根金條,一匹唐三彩馬和一幅唐伯虎的山水畫,另 外還有一幅于右任的字。因為這些東西是民教館庫房管理員尤可敬的,或者說是當時民教館 的全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