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樣能的,還會懂醫理,常和褚先生研究藥來著。”鳳鸞想念郭樸,房外紅木樓梯映入她眼眸中,格外幽然:“先生說弄來新藥,他試完了就給公子用,我不在,公子會好好服藥嗎?”
施七嫂聽著,不覺暈生雙頰,心跳面潮時猛然醒悟,自己暗啐自己一口,努力靜下心來,帶著與已無關的神態道:“你不在,不是還有兩個。”
鳳鸞這才發現自己內心潛意識裡一直關心曹氏,她不好說出來,只能笑得別有含意。春風拂面入房中,把這笑容襯得更為嬌豔。施七嫂看著心中刺刺的,這就是小兒女情懷,還什麼都會,會怎麼會落敗把自己弄得重傷不起。
要說出這話,不亞於對鳳鸞的一盆當頭涼水,施七嫂只不說,和鳳鸞有商有量:“我聽到幾句,真的是汪氏的鋪子,我們就和她唱唱對臺戲。”
“就是這樣,我也這樣想!”鳳鸞手中指甲握得陷入手心,杏眼微瞪著,明顯是正在想汪氏是對手。
施七嫂不用再問,也明白這兩個人肯定不好,和她來的路上想的一樣。
鳳鸞有一句沒有一句:“怎麼把她客人搶走?”施七嫂道:“咱們東西好,咱們熱絡點兒就行,做生意要回頭客。”
“可她比別人強,”鳳鸞又有些退縮,施七嫂笑得冷淡,鳳鸞見到又忙殷勤她:“我有七嫂呢。”施七嫂挑一挑眉頭:“姑奶奶,你放心,她做生意是厲害的。可是選布料,我比她強。”汪氏金貴摸過幾尺布料,又動過幾份心思?她不過是心眼子刮刮叫。
坐著說話其實是在等蘭枝,好一會兒等不到蘭枝,外面又晴光不錯,鳳鸞請施七嫂外面看春花,和丫頭們坐著的顧氏正喜歡得眼睛都沒有縫兒,還要裝著生氣:“你弄了這個東西來擺著,沒爬兩次就不玩。不玩就收著呢,夜裡露水打溼了不好。”
又道:“這樣木頭,是做玩的東西?”
鳳鸞偏要坐上去,對母親露齒笑:“我玩呢,怎麼不玩。”紅木樓梯上翠衣黃衫的鳳鸞嬌滴滴,很是嬌俏。
“你玩吧,這筆也是你玩的,墨你也玩,你天天就玩去了。”顧氏其實很喜歡,鳳鸞笑逐顏開:“我很會畫。”
就坐在樓梯上,讓丫頭們送上文房四寶,坐在那裡畫碧桃花。畫幾筆,見不到蘭枝回來,又畫幾筆,再看大門沒有動靜。
桂枝送點心給她,知道心思小聲道:“公子肯定交待東交待西的。”鳳鸞撇嘴:“才不會。”其實心裡喜滋滋,要是這樣最好。
蘭枝直到傍晚才回來,又是氣喘吁吁回來,對鳳鸞道:“少夫人,請這裡說話。”房中沒有別人,郭家的兩個丫頭鳳鸞讓她們廚房上吃飯不用侍候,晚飯桌上坐著顧氏和鳳鸞、施七嫂。鳳鸞對蘭枝一笑:“你只管說,七嫂不是外人。”
“那鋪子十之八九是汪家的,我見過公子回來,在那鋪子外面轉,可巧有個小茶館,我一直坐到現在,看到七巧過去兩次。”蘭枝哎呀一聲,把房中人全嚇一吵,見蘭枝懷中取出一件東西在手上捧給鳳鸞,喜不自勝地道:“公子收了您的帕子,把這個讓給少夫人晚上抱著睡。”
一件男人的衣服出現在蘭枝手上,顧氏和施七嫂想不笑,卻都笑出聲。鳳鸞漲紅臉一把奪過:“怎麼你!這個也拿過來!”
蘭枝很疑惑:“公子讓送的,說您送了一件小的,公子要放在枕頭旁邊聞著,他理當還你一件大的,呀,”她總算臉紅了。
黃花處子只是面紅,為什麼紅還是不知道。
比她更臉紅的是鳳鸞,想把衣服團團放在袖中,又想好好的疊起,又當不住母親和施七嫂的偷笑,鳳鸞就愣在那裡。
顧氏疼愛女兒,不忍笑她太久。小夫妻初別能這樣,顧氏很是喜歡。她對女兒又愛又憐地看一眼,可憐的孩子,姑爺起不來,可孩子能不能要?
她伸手來接這男人衣服:“我來摺好。”鳳鸞含羞手軟無力,衣服被母親拿去,她訕訕溜回椅子上坐下,想著褚先生和郭樸對她說的曲禮,這些全是房闈之中的笑話,不可以當著別人說,怎麼這衣服要當著人送來?
一件東西送到她面前,顧氏道:“這是給你的。”鳳鸞匆匆一看,是個玉石的鴛鴦,急忙忙放到懷裡,又羞又怯心中怦怦直跳。
顧氏給她解羞,故作大方:“你這孩子,我們沒見過,你就收起來。”鳳鸞把嘴高高噘一下,低下頭吃飯,一頓飯下來都不說話。
弄出這笑話的蘭枝躲到外面吃飯,飯後來回鳳鸞的話,蘭枝一口咬定:“我從府裡出來,七巧就走在我前面,她沒有看到我,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