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垂下目光看自己的衣釦,雖然有些不明白,但還是毫不猶豫地把釦子扯了下來,放進某少女的手裡。
“你要扣子幹嘛,啊恩?”
“嗯嗯?伯母沒有跟你說過嗎?”這麼日本校園的風俗,她會知道也是從跡部媽媽那裡聽說的。
“顯然。”某大爺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等著她解釋。
好吧,跡部少年沒回過日本,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不過,臉皮薄的曼妮少女才不會告訴他的。
“……等你回日本就知道了。”
“啊恩?”尾音上揚,明顯的不滿。
“真的,等到兩年後,我再告訴你答案。”
好吧,雖然跡部大爺還是有些不滿,不過她說起兩年的分別時輕鬆的口氣取悅了他,暫且把這個問題拋在一邊。
☆—————
——————————————————————————————☆
畢業舞會之後,他們都很默契地沒有去提分別的事情。就像往常那樣,每天待在一起,有時候窩在沙發上,互相依偎著看自己喜歡的書,有時候會坐在午後的陽光下,喝一杯下午茶。興之所及他們就去琴房裡合奏一曲,或者曼妮少女坐在場地邊看著大爺打網球。日子過得舒服而愜意。
可惜,該來的還是會來,短短的一個月好像眨眼間就過去了,跡部家已經做好了準備,定下了日子搬到東京去。
離開的前一晚,大家聚在一起,請跡部和結衣吃了一頓飯,算是踐行。反正都有司機送回家,他們不約而同地都選擇要含喝酒精的飲料。
結衣的酒量很差,基本上是喝兩口就醉的那種。她不管不顧地灌了一杯啤酒,臉蛋就變得紅通通的,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起來。也不知道怎麼搞的,喝著喝著就扒在林致的身上就不下來了,弄得嚴肅的林致少年頻頻破功。
曼妮又好氣又好笑地把她拽下來,叫waiter送了一份醒酒湯,喂她喝下去。
剛喝到一半,結衣忽然推開了醒酒湯,抱住曼妮,然後哭了。
“嗚嗚嗚……我不要回日本……我捨不得你們……”
曼妮愣了愣,溫柔地回抱住她,輕輕拍了拍結衣的背。
她的感受算是最深刻的吧。童年時代發展出的友情,最真,也最純。也許記憶裡的美好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情,飽含著童年時無知與魯莽的往事,卻也有暢懷無忌的玩笑,和無拘無束的歡樂笑顏。
重生一次,她分外珍惜這些難得的童年夥伴。
等到大家都慢慢長大,歲月流逝,每個人都多了一些無法放下的生活的煩瑣,世事牽絆中的迷離與無奈,再也不會有孩童時的無憂無慮了。
夜色漸晚,喝夠了酒,大家也都散去了。
某大爺像往常一樣,送曼妮少女回家。
坐在寬敞的林肯房車裡面,她懶懶地窩在跡部的身邊,倚在他的身上。跡部懶洋洋地伸手拘住她的一縷柔順的長髮,放在手心把玩。
隔著車窗,望著蜿蜒曲折的郊區公路綿延而去,一路上的路燈亮著,明亮的瑩白色連成一片,直到老宅的大門外。
她有些發愣地望著車窗外,心裡忽然湧起一個任性的念頭。
她轉過頭,抱住跡部少年的右臂,指了指外面,微翹的睫毛眨了眨,“景吾……你陪我走回家好不好?”
跡部少年愣了愣,抵住她的額頭,低低笑,“還真是個不華麗的建議……”
就在她失望地扯著他的衣角時,跡部挑了挑眉,“不過,本大爺就勉強答應你了。”
她微笑起來,決定原諒某大爺的小小傲嬌。
“跟在後面,慢點開。”跡部吩咐了司機一句,開啟車門,牽著她的手,下了車。
夏夜的風迎面而來,微微有些涼意。夜幕盛大,漆黑的夜空綴滿星辰,仰頭看看,彷彿一伸手就可以觸控得到。跡部少年站在路燈下,瑩白色的燈光照射下來,把他的影子拉成長長的一片。曼妮望著腳下,自己的影子和他的影子重疊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們還是第一次這麼一路走回去。她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跡部大爺緊緊握在掌心,用拇指細細摩挲著,暖暖的,又有些微微的癢。從小握到現在的那雙手,雖然依舊白皙,卻因為長期打網球而變得比小時候更加修長有力。
忽然希望,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永遠不會天亮,這條路能永遠走不到盡頭。
言語有一瞬間的空白。誰都很明白兩年時間分離兩地,又不能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