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勝利低聲說：“知道了！”然後悄悄的出去，臨走還不忘記把裡間的門帶上。這個細節讓楊帆心頭微微一陣滿意。

黎季在這點上做的就不夠細緻，經常忘記關上門，即便是關門力量上也沒李勝利把握得好。從回答到出去，李勝利沒有發出一絲太明顯的聲音。

前後不到半個小時，三份檔案整理好了。李勝利輕輕的敲門聲，不急不躁，節奏感很強。

楊帆說聲“進來”，李勝利推門進來，把檔案往桌子上一擺，微微的後退半步沒有說話。楊帆拿起檔案掃了一眼，見最底下附了一張信紙，上面寫了幾百字，都是一些個人覺得要重視的內容和被重視的理由。

“叢秘書長推薦你給我做秘書，你有什麼具體想法沒有？”楊帆終於說出了李勝利最期待的那句話。之前的種種不安儘管控制得很好，這一刻李勝利還是沒能掩飾好，飛快的把頭低下，好一會才抬頭直面楊帆低聲說：“領導吩咐的事情努力做好，這是秘書本份。不過，我覺得給您當秘書會輕鬆一些！”

這句話一下把楊帆的興趣勾了起來，笑著問李勝利：“何出此言？”

李勝利微微沉吟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我仔細的研究過幾次您主持的會議記錄，您在會議上從來都只談工作。縱觀市委和各部門領導新官上任，總是要整頓一下工作作風，美其名曰開展批評和自我批評，解決機關內部不團結的問題。可是您上任至今，從來沒有搞這一套，開會只談工作，不談別的。我覺……”

李勝利猶豫了一下，看看楊帆，得到一個鼓勵的目光後接著說：“您這個做法很好，公開矛盾不如迴避矛盾。搞形式主義的那一套，表面上大家說得好聽，實際上誰心裡怎麼想的，大家都不知道。”

楊帆微微一笑，李勝利這個話算是說到楊帆的心裡去了。機關這種地方，沒有矛盾都是怪事了。上行下效，只要市委書把心思放在工作，下面的人明爭暗鬥也不會太明顯。

“行了，你去辦理一下交接。下午放假，明天正式上班。”楊帆揮揮手，李勝利的身子微微搖晃了一下，站在原地朝楊帆一鞠躬說：“謝謝楊書記！”

這個話無疑是發自內心的。李勝利最近的處境比黎季都不如，每天第一個到辦公室，小心翼翼的做好每一件事情。即便是這樣，還是被人一再的排擠。事情都是他在做，好事一件都落不到頭上。

中午下班的時候，楊帆讓小廖開一處偏僻的所在停車，步行穿過一條巷子，轉個彎到市一幼兒園門口準備攔出租到叢麗麗那裡。

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引起了楊帆的注意，扭頭一看居然是李勝利和一個女人站在幼兒園的門口，女人正在跟一個豐腴的少婦大聲爭吵。李勝利在邊上不斷的低聲勸說：“別吵了，吵架不解決問題的。”

“規定就是規定，三萬塊的門檻費是領導定下的，你們跟我吵沒有用。”門內的少婦冷笑著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這個時候叢麗麗的車子停在楊帆面前，楊帆笑著上車，看著李勝利和女子一起走出來。楊帆想想對叢麗麗疑惑的目光笑著說：“走吧！”

……

李勝利和馬卉一起走回家。在路邊攔出租的時候，馬卉見李勝利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由一陣氣惱的砸了李勝利一拳說：“你怎麼跟個悶葫蘆似的？”

李勝利淡淡一笑說：“跟她有什麼好說的？純粹多餘！”

馬卉心裡雖然很不高興，還是很剋制的說：“孩子入托的事情怎麼辦？”

李勝利一臉的苦笑說：“你一個電話把我叫來，就是來幫你吵架的？以後孩子還是要來這裡入托的，要跟人家搞好關係。再說這個也不算什麼事情！”

馬卉不滿的低聲說：“一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她們是見你失勢了才為難你我。”

李勝利自信的笑笑，摟著馬卉的肩膀，夫妻倆在樹蔭下無聲的緊挨著好一會。見妻子不再埋怨了，李勝利才低聲說：“明天開始，我正式給市委楊書記當秘書！”

呼喇！天空中響起一聲悶雷。馬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看看丈夫的笑容，眼睛一紅趴在肩膀上痛哭。

……

到了家裡，叢麗麗明顯是早有準備的，洗好的菜開始做。楊帆則在沙發上想著剛才看見的一幕。這個李勝利倒也有趣，都已經確定給市委書記當秘書了，居然還能對幼兒園的人客客氣氣的。不張狂！印象分又加了一分。

端著幾個菜過來，解開圍巾的叢麗麗坐在楊帆對面，笑著添飯時問：“李勝利這個人我瞭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