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她稍稍驚愕,明白自己弱再走下去,那人下一個瞄準的目標,便是自己的喉嚨。
然而,緊緊是稍稍的停頓,李盈盈有抬起的腳步。火光一路在她腳邊綻開,卻沒有一枚暗器落在她身上。
行至院子半中,一聲輕呼從門口傳來,“皇貴妃留步。”
來人說話間,身影已經竄到她前面,正是新衣。
新衣著白色束腰長衣,衣身繡著紅豔豔的鳶尾。她朝李盈盈俯身行禮,臉上卻絲毫沒有敬意,甚至能夠在她眸子最深處,看到一抹殺意。
“任何人沒有公主
的指令,不得踏入水月別居。”言罷,她做了個請的手勢,態度強硬。
李盈盈心中暗恨,新衣是李汐貼身丫頭,極得她信任,對李汐更是忠心耿耿,又是個軟硬不吃得主。
她和幻櫻兩個,才是最難辦的。
心思一轉,李盈盈冷著臉道:“皇上給過本宮特權,宮裡任何地方,本宮都可以去。你的意思是,公主的命令可以覆蓋在皇上的命令之上?”
新衣動了動唇,“皇上說的任何地方,不包括水月別居。”
“你不過區區一個奴才,也敢攔本宮?”李盈盈心中又是擔憂,又是怨恨,陡然提高了聲音。
聽得外面動靜,李汐蹙著眉頭大步出來,見二人對峙的局面,也猜出了大概。目光落在李盈盈臉上,犀利猶如芒刺。
“隱華,你在做什麼,本宮不是說過,任何人擅闖水月別居,格殺勿論嗎?”李汐看著李盈盈,話卻是對著那個隱在暗處的人說的。
一旁的婆娑的樹影開始搖晃,一抹冷冷清清的影從樹上落下。她的全身,都包裹在黑色中,連唯一露在外面的那雙眸子,也是漆黑一片,沒有絲毫的光。
行至李汐跟前,隱華單膝落地,反手將一枚蝴蝶標插入自己的肩膀,未語。
“再有下次,這蝴蝶標取得便是你性命。”李汐這話是對隱華說的,目光卻仍舊看著李盈盈。
李盈盈心裡清楚,李汐這話擺明了是說給自己聽的,她不由得退後,再退後。
一直退到門邊,看著那座種滿水竹的院子,突然間服了軟,“我只是想看看他。”
“看他?”李汐一聲冷笑,示意新衣將院子裡的丫頭都打發出去,一步步逼近李盈盈,“李盈盈,你不要忘了,當年是誰害的三哥變成現在這樣的。”
李盈盈是心高氣傲的,可在聽到李汐這句話時,卻不由得身子打顫,說話的聲音又軟了幾分:“我沒忘,但……”
“沒忘就好。”李汐不想與她多做糾纏,打斷她的話,轉身,惡狠狠道:“若非為了炎夏,早在五年前我就殺了你。”
“李盈盈,你不要考驗我的忍耐力,這些年死在我手上的人不少,多你一個,也不多。”這句話說得平淡,可裡頭蘊藏的殺氣與怒火,卻很明顯。
李盈盈身子又退後數步,踉蹌著出了水月別居的門。
李汐站在院子裡,仰頭長長嘆出一口氣,卻見前方的沈清鳴盯著自己,目光中滿含探究。
她無奈的一笑,卻極其的苦澀,“我
本是心狠手辣之人,比不得沈大哥濟世之心。”
“公主濟的是萬民。”沈清鳴少有說漂亮話,這句話,卻是出自真心。
李汐笑了笑,不置可否,正如與鳳塵說的那般,那不過是她的私心罷了。
一直到午間,李昭才醒來,兄妹二人皆鬆了一口氣,在水月別居停留半個時辰,便被李昭趕了出來。
深知李昭的性子,李汐唯有安慰著李錚離去。
李昭將李汐二人請走,卻留下了沈清鳴。他臥在床上,背靠著玉枕,柔柔的目光落在床邊白袍男子的身上,許久不語。
沈清鳴被他盯得不自在,李昭的目光中沒有任何目的,可就是這樣才令他害怕。這樣的人,巧妙地將自己的情緒隱了起來,然後在不經意間將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