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寒地凍的,快進來吧。”這回招呼的是陳摶,他身邊只跟了那個叫魏離的三弟子。
“什麼東西啊,這麼神秘?”柴永岱嘀咕著,跟著爺爺和父親走了進去。
“殿下請看。”崔瑛將屋裡的小油燈撥亮一點,一眾人等驚訝地看見一排豎著的紡錘在不停的旋轉,一個小女孩兒在那裡手腳不停地絮著棉花,然後一根根雪白的棉紗便很快地覆蓋了紡錘,將它纏裹成一個白玉般的紗棍。
“這是怎麼弄的?它們為什麼會動?”柴永岱目瞪口呆地問。
“這就是我送給殿下的‘走馬燈’了。”崔瑛很有成就感地說,能在這個時代,靠著一群道士幾個工匠能搞出這麼個東西,他也足以自豪了。
“走、走馬燈?”柴永岱回憶那個擺在攤子上精巧細緻的小東西,再看看眼前這個粗糙雄壯的大機器,完全無法理解。
“這個東西能動起來與走馬燈一樣,都是借天地萬物之力。”老神仙陳摶一臉正經地解釋道。
作者有話要說:
PS:走馬燈用的是熱空氣流動原理,工業機器應該用的是熱蒸汽推動,文科生不知道能不能通用,純屬胡扯,別信。
下一章陳大忽悠出場,繼續他的“尋道”之旅。
第93章 陳摶的機械理論
“還請老神仙指教。”柴榮一邊很禮貌地問著,一邊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上次在控鶴軍教室裡聽陳摶講課,然而完全聽不懂的痛苦經歷。
“陛下請看,這是一臺合五行之力而借天地之氣的器物,”陳摶一本正經地指著一個鍋爐介紹道,“鍋中置水,密而封之,以火攻之,鍋外絕天地,鍋內水以自力衝擊此杆,”他又點了點後面的連桿,它正在週而復始的輪轉著,“則有莫測之力而可行萬物。”
見柴榮爺仨有點迷糊,陳摶輕輕嘆口氣,以一種“孺子不可教也”的語氣無奈地說:“此物以金為體,以木為界,以水為魂,以火為引,以土為勢,可馭萬物。取其得天地之機而載之之意,故名為機器。”
然而這回不光是柴榮爺仨迷糊了,連看著這這臺機器做出來的張永德都聽不懂陳摶在講什麼了。
“其實就是用鐵器做的外殼,用杜仲膠做的密封,裡面裝了水,用火點燃煤炭,用炭來燒水,這個動力做好了能帶動很多東西,這玩意兒的名字是叫機器。”崔瑛看一屋子除了陳摶和火龍真人之外,所有人都是一臉迷茫,忍不住用大白話給解釋了一遍。陳摶講的那玩意兒,真和那些煉丹術和隱語一樣,頭腦正常的人都聽不懂。
“原來如此,呵呵,呵呵。”柴榮乾笑兩聲,不知道應該如何應答。
“俗!”陳摶板著臉對崔瑛道,“只見其形,不見其心,只見這機器運用之妙,卻不知道尋其中的道理,真白瞎這麼好一機器!”
陳摶訓完崔瑛,轉而又和氣地對著柴永岱說道:“殿下可別和德華學,他那師門裡好東西太多,倒叫他學迷了眼,不知深究了。”他又瞪了崔瑛一眼,繼續介紹著這件神奇的機器,“殿下請看,以金為體,則應為身強,以木為界則為神固,身強而神固外物不侵;以水為魂則性柔,《道德經》言,水善利萬物而不爭,性柔則不爭勝,不失本心;以火為引,火為其時也,以土為勢,土為其利也,金木水成人和,火做天時,土為地利,天時地利人和具矣,何事不成?”
“呵呵,呵呵。”柴永岱除了乾笑,好像也沒什麼話好說了。
唯一倖免於難的柴宗訓見勢不妙,連忙轉移話題,“德華,”他連忙招呼崔瑛,“這機器除了可以讓道長們參悟天地大道,修身養性之外,還有什麼作用?”
在操作機器的少女手上動作重了不少,發出丁零哐啷的聲音。
柴宗訓仔細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少女的動作快得出奇,一團團棉花被她撕開喂進絮棉的口子裡,很快就絮成了一根根紗線。
“這……好像比平常紡紗快?”柴宗訓雖然不是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人,但還真沒怎麼見過人紡紗織布,先皇后博聞強識不假,但女紅不說一塌糊塗,反正也是不太拿得出手了。她走的又早,在柴宗訓的印象裡,大周已經很多年沒有舉行過皇后親蠶禮了。他對紡紗的最初印象,還是先皇后為打幽州和西北,早早推行棉花種植,然後為了推廣棉製品,笨手笨腳地和宮女學紡紗的場景。但還多少還記得那個來自嶺南的宮女紡紗的速度,絕對沒有眼前的少女快,甚至連她的三成都沒有達到。
“戍邊戰士有福了!”想明白其中的關節並不難,皇家的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