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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著立刻入土歸葬,這也太強橫霸道了!”

“還不是他那寶貝兒子造的孽?只是沒想到這次弄出人命官司了……”

“柳家人硬氣啊!王家的管事來說願意出一百兩燒埋銀子,這老兩口硬是推出去了,要把官司打到底。”

同情歸同情,崔捕頭和他的捕快弟兄們愛莫能助,且莫說區區捕快,躲在內堂的張公魚何嘗不想做為民作主的青天大老爺?可為了一個使女就和正三品的指揮使打擂臺,這種州官天底下就算有一兩個,也絕對沒在蘄州。

張公魚天良未泯,在後堂聽得好生不忍,終於自己走出來對柳家三口說:“死人不能活轉來,既然木已成舟,到底還是要照顧活人,以本官看來,收了他家賠的燒埋銀子,本官這裡再資助一筆,替你家兒子結一門好親事,豈不比纏訟好?”

“青天大老爺!”柳華跪著磕頭,眼睛裡火辣辣的生疼:“照您這麼說,我們小老百姓就沒個說理的地方了?您公堂上頭,可是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大字吶!”

張公魚臉皮發燙,從小讀聖賢書講的是忠孝仁義,事到臨頭卻又畏縮不前,被這頓搶白弄得好生羞慚。

柳華見他這幅表情便知道再無指望,登時心若死灰:青天大老爺都沒法替妹妹伸冤,小老百姓還能找誰呢?

忽然身後有人問道:“晚生見過張父母,咦,這是怎麼回事啊?”

柳華回頭一看,只見兩名錦衣衛朝著張公魚作揖。

來的正是秦林和韓飛廉,他們從百戶所出來經過州衙門口,見此情形秦林便忍不住過問。

張公魚一反常態的沒有和秦林攀談,而是略為急促的說:“秦小友,這事兒出在指揮使府上,不歸我州衙管。”

秦林曾答應州衙有疑難案件他就來協助破案,張公魚的言下之意是這事兒我們州衙管不了,你也別攬事上身,免得惹禍。

韓飛廉趕緊要拉秦林走,開玩笑,錦衣衛百戶官石韋才正六品,知州張公魚是從五品,可蘄州衛指揮使是正三品!雖說衛所武官不值錢,三品大員也不是小小校尉可以隨便招惹的呀。

柳華也不知道秦林是個總旗還是小旗,反正看他穿著飛魚服又來過問此事,便當作了救命稻草,跪在地上,扯住袍角,心急火燎的把妹妹如何去王家做使女,前兩月妹妹回家說王家少爺怎樣好色無恥,今天王家又如何忽然把棺材抬來,親兵監押著要下葬的事情一一說了。

“連屍首都不讓我們看,到現在我們連人是死是活,甚至棺材裡究竟有沒有我妹妹都不知道啊!”柳華說完,充滿期待的看著秦林。

韓飛廉嘆息著搖了搖頭,低聲道:“柳家人可憐。但我們錦衣衛訪拿大奸大惡,緝捕朝廷欽犯,並不管地方上謀殺毆鬥強盜等一切官司……”

秦林想了想,忽然笑了起來:“韓大哥說哪裡話?石大人剛讓我們注意各種異動,想鄧將軍率兵到這裡,王指揮使必然負責接洽一切事宜,要是他府上出了什麼事情,安知與平叛大軍沒有關係?”

韓飛廉眼睛一亮:“你是說?”

秦林眨了眨眼睛。

韓飛廉大笑著戳了戳他胸口:“秦兄弟,叫我說你什麼好!”

想來一個使女的死亡也不可能和剿滅白蓮教叛匪這種軍國重事扯上關係,秦兄弟這麼說,無非是以此為藉口,好替柳家人討一個公道。

秦林又向張公魚拱了拱手:“張父母可以同去做個見證嗎?”

張公魚沒接下這案子,覺得對不起治下百姓本來就心頭有愧,既然秦林肯以錦衣衛的名義把案子接下來,他去做個見證也就無所顧慮了。

“錦衣青天!”柳華朝秦林磕頭,額頭處鮮血淋漓,爬起來就把父母手臂拉住,“這下妹子的仇可以報了!”

柳家老兩口打量打量秦林,毛頭小夥子一個,鬥得過指揮使王大人?心下不免狐疑難定。

韓飛廉把十個正軍、二十來個錦衣軍餘點齊,秦林問明棺材就停在柳家,就讓柳華帶路,一行人往他家走去。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七八個凶神惡煞的親兵簇擁著一名管家打扮的老者,對柳家請來幫忙的親戚惡聲惡氣的吼。那老者眼睛望天,拿鼻孔看人,氣焰十分囂張:“我說你們柳家不知好歹,區區一個使女死了也值得胡鬧?咱們大人官居三品,隨便一句話就讓你們死去活來……”

“不、不好啦!”親兵指著院門外,“柳家告官,帶人來了!”

老管事鼻子裡哧的一聲:“帶人,誰來也沒用,柳家狗一樣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