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留不得了。”陳廷軒將手中的電報一點一點捏緊,彷彿在這一刻,才真正下定了決心。
“阿庚,去辦吧。”陳廷軒轉頭,向一直侍立在身旁的老管家陳庚吩咐道。
“是,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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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文忠公集:奏稿:論郭劉二使違言(致總理衙門函)》:
“昨奉公函,以郭筠仙、劉雲生兩星使頗有不協,彼此措詞失當,亦各有近情近理之處。恐於公件或有參差,致滋貽誤。李監督往來英、德,其齟齬情形暨辦事接物各節,諒必隨時稟聞,等因。遵查郭、劉兩星使自出都後,意見即不甚合。迨至英國,日益齟齬。筠仙迭次來信已屢及之,並見諸奏牘矣。前接筠仙書,鈔示所上鈞署諮函稿,憤激不平之氣,溢於言表,竟欲以去就爭。其致鴻章書雲,李鳳苞、張斯栒自德國來,語云生勢頗難處,其親信隨員劉孚翊致張斯枸書曰,外部及各國公使皆不以為然,嘖有煩言。近滇案交涉正緊,為一人混鬧脾氣,遺累國家,恐非合宜。英國新聞紙常於劉京卿頗有微詞,京卿亦常託病不出,聞將作英文函屬倫敦報館,鋪敘該京卿曾督兵戡亂,中朝推為柱石,從此或為西人見重,亦未可知云云。語多含蓄,然亦略見一斑。筠仙則其所敬佩者也。至雲生於敝處向無深交,箋問甚稀。前接其三月十五日函,但泛論歐洲時事,謂今日使臣即古之質子,權力不足以有為。又上書自請裁撤副使,似意緒亦頗怫鬱。其是日通諮鈞署及南北洋之文,指摘筠仙不遺餘力。兩人各不相下,恐未易排解耳。平心而論,筠仙品學素優,而識議不免執滯,又多猜疑。雲生志氣非不要好,而性情暴戾,客氣用事,歷練太淺。其短長互見,諒在燭照之中。雲生在英,若如李監督等所云,於大局既無裨益,且與筠仙積怨成釁,咫尺相望而聲息不通,徒為外人所竊笑,似屬非宜,想高明必有以處之。”
第四百五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