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強摸摸後腦勺,笑笑,說:“那我就走了?”
“走吧,走吧。這裡交給我。”諶所長拍拍劉大強的肩:“早點回去吧,老婆孩子一大堆的,走吧。”回頭看見還有一位站在鐵門那兒,就說:“哎,這一位怎麼辦?帶走吧!”
劉大強笑笑:“那是一上海黃鼠狼,都不想管他了。”
“什麼‘黃鼠狼’?你呀你呀,”諶所長覺得這句話也只有劉大強說的出來:“你怎麼好意思這樣打比喻?”
“我就這麼說了,當他的面我也這麼說。”劉大強一臉不在乎。
“你可別把這一位丟在這裡,我可管不起。”說完,就笑了。
張君毅聽見劉大強和諶所長的對話,覺得挺逗,就說:“諶所長,有空的話,咱們一定在一塊兒聚聚,好不好?”
“好啊,我一定去看望你和大強。呂喬有你們這些朋友真是福氣。”
劉大強望著沈非,對著張君毅努努嘴:“拜託,過去弄他走吧。”
張君毅遲疑了一下,就走過去對沈非說:“走吧,人家看守所不讓咱們總待在這兒”
沈非就像沒聽見。張君毅拍拍沈非的肩頭,說:“走吧,走吧!咱們回去還有很多事情處理呢。”沈非這才同張君毅一塊兒離開了那黑森森的鐵門邊。
二強從檢察院的車子上提下來兩大包東西,拎到諶所長面前:“所長,煩您叫人拿進去吧。”
“哎呀,我都跟你們說過了,我這兒小賣部除了不賣子彈和毒品,啥都有賣。”諶所長接到手裡踮踮,“都什麼東西,這麼重?”
“衣服、鞋、襪、帽,還有圍巾”二強開啟其中一個大包說。
“那圍巾你給我拿出來帶走,這是違禁品,不懂啊你?弄不好被誰當成上吊繩用,我可就慘了!”諶所長哭笑不得,自己動手將一條淺黃色的羊絨長圍巾拽了出來,塞在二強的手上。那一包都是什麼?”諶所長指指另一包東西。
“煙、咖啡、巧克力、蜜餞,還有”二強在包裡一通亂翻著,一樣樣託在手裡放在諶所長的眼皮底下展示。
“好了,好了。就這樣吧。”諶所長朝鐵門邊上一個警官招招手,“把這些都帶進去吧,仔細看看還有沒有違禁品,如果沒有就交給邱警官。”
見那位警官把東西都拿進去了,諶所長才說:“二強啊,就這次了,下次你別再帶東西了,我這小賣部給你弄得都沒辦法創收了。”說完,大家都笑了起來。
警車在他們前頭早就開的無蹤影了。
張君毅給另一輛車上的劉大強打了個電話:“大強,過了橋,咱們停下來,你讓二強上你的車,帶兩位律師去吃飯,你上我的車,我們三個人走。”
見劉大強在電話裡回了一個字“行”,張君毅就將電話結束通話了。又對二強說:“二強啊,一會兒,你帶兩位律師去吃飯,他們想吃多久就吃多久,吃完了他們想去玩,或者卡拉,或者桑拿,你都陪著,行不?”
“我哪有時間陪他們啊,我大哥要我去醫院看——”,說著,覺得當著沈非的面也不好說去看鄭東昇,就改口說:“那好,那兩位就交給我吧。”想了想,二強又問張君毅:“如果這兩名律師問你們在哪裡我怎麼回答?”
“你就說,也許堵車,也許還有其他事,反正什麼都可以說,就不要說我們三個人在一起。”張君毅想了想,又說:“關鍵是那個方律師,啥也別告訴她。”
“我想,請二強先生再與兩位律師說一說,請他們立即介入案情,我們需要他們對案情的看法。”從看守所出來就一直沒說話的沈非開口了,因為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二強,所以很客氣。想起第一次在機場相遇,第二次在高速路上你追我趕,儘管見過二強,但畢竟從現在才開始認識,所以在直呼二強的時候,加了“先生”兩個字。
二強笑了起來,說:“沈先生,您別客氣。就叫我二強吧,聽起來沒隔閡。”
沈非說:“那好,二強。”
“哎。”二強笑眯眯地答應一聲。
二強比他哥哥劉大強要好接近點。他沒有他哥那種咄咄逼人的架勢。“沈先生,我哥哥其實心地非常好,他有時候說的話您要多擔待點,別跟我哥哥一般見識。”
“不會的。都是朋友,他說我、罵我是看的起我,否則他不理睬我,那不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了嗎?”沈非很大度地對二強說道。
張君毅在心裡竊笑了一下,想:你沈非如果知道劉大強可是咬牙切齒罵你“黃鼠狼”,也是看得起你嗎?真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