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說沒有,你這毒婦,我當年就覺得奇怪,翠屏是你院子裡的丫鬟,怎地會跑去和外院一個書生私通,若不是你看管不嚴,他們能有機會做下醜事?虧我以為你是個賢良的,原來竟也是包藏禍心。”
夫妻同床二十載,一朝翻臉不認人,尹鄧氏心驚心痛,這時她也回過味來了,老爺這是眼看翻供無望,要讓她頂罪,所以急於和她撇清關係。
餘舒就站在旁邊,看著他們夫妻當場反目,說不得暢快,亦有些感慨,拍了拍翠姨娘的肩膀,很想對她說:你看看,這就是你當年喜歡的那個富家少爺,為求自保,就連給他生兒育女的妻子都可以棄之不顧,再想想餘秀才,那個直到死都被你看輕的可憐人,他卻肯為了你與孩子,寧願放棄前程,回鄉啃老,守著你一個人過日子。
“啪!”
“夠了,”薛睿又一次拍響驚堂木,聲音起伏道:“尹鄧氏,本官問你,十七年前,餘夫人在你家為奴,她與餘秀才有了私情之後,究竟是他二人私奔,還是你放還了他們賣身契,讓他二人離去?”
尹鄧氏滿眼都是尹周嶸扭曲的臉孔,她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瑟瑟發抖,只怕他再當眾賞她一個耳光,回神時,不由自主地承認了:
“是。。。是我瞞著老爺,將賣身契給了餘秀才。”
“那你也承認,你給他的那張賣身契,是你後來哄騙餘夫人重修的嗎?”薛睿的語氣十分凌厲。
“是。”尹鄧氏啜泣道,她本來可以搖頭,找個理由搪塞過去,把翠姨娘一起拉下水,但她這時候精神不大對頭,就讓薛睿趁虛而入,為翠姨娘脫了罪。
薛睿問完了,和李侍郎交頭接耳地低聲討論了幾句,又分別審問了尹周嶸與那兩個人證,輕而易舉地推翻了之前的供詞,誰也沒理會呆若木雞的王御史,不多時,他們就有了結論。
李侍郎從籤筒中抽了一支火籤,遞給薛睿,示意他宣判。
薛睿當仁不讓,他和餘舒在空中短暫地交換了一個眼神,洪聲道:“經我大理寺與刑部查實,戶部侍郎尹周嶸狀告司天監女御生母餘夫人夾帶私逃一案,實屬誣告,現因餘夫人身為良民,判將兩份賣身契皆都歸還於她。而尹鄧氏重修賣身契,呈假供詞,論罪當鞭三十,囚十五日。至於餘夫人,因受人矇蔽,不知者不罪,僅懲以囚三日。”
言畢,望向寧王,不卑不亢地問道:“殿下從旁監審,可有異議?”
劉灝掃了一眼尹周嶸夫婦,眼神在餘舒身上稍作停留,慢慢起身,道:“幾位大人明察秋毫,堪稱公正,本王並無異議,這就回宮稟明父皇,告辭。”
他帶著護衛和長隨朝外走,看也不看尹周嶸求救的目光,薛睿在他身後擲下火籤,聲音無情:
“來人,行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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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左輔星出
鞭刑屬於簡刑,當場便可施行,三司會審執權甚高,儘管尹鄧氏身負誥命,但還是當眾捱了三十下鞭笞,全都打在背上,所幸天冷她穿得厚,才沒有因為鞭子抽爛衣裳,出現衣不蔽體的情形。
行刑一結束,尹鄧氏就暈厥了過去,是疼痛使然,亦是不堪受辱,翠姨娘縮在餘舒身後看完她捱打的過程,後怕的要命,心裡多少有了些陰影,以至於這件事過去後,她安分了很久。
尹周嶸躲過一劫,暗自慶幸,偏要裝出一副受人矇蔽的怒樣,生怕今天的事傳到尹相爺的耳朵裡,會破壞他們父子關係。
是以尹鄧氏當場昏迷,也不見他上前關心,反而一等到她被官差帶下去服囚,就火燒屁股地走了,他得搶在別人嚼舌之前,先到尹相爺面前澄清。
翠姨娘也讓人帶下去了,臨別前,她可憐巴巴地扯著餘舒的手道:“你可別忘了來接我。”
餘舒敷衍地點點頭,有薛睿的關照,翠姨娘住牢和關禁閉差不多,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倒是想讓她吃點苦頭長長記性。
尹鄧氏和翠姨娘都被帶走後,衙門外面圍觀的人群沒熱鬧可瞧,很快散開了,相信安陵城的百姓茶餘飯後,又有了新的話題。
三位主審換到後堂說話,主要是薛睿和李侍郎核對口供,整理案件呈遞給皇上過目,王御史束手束腳地在一旁幹看,同審案時的積極活躍截然相反,恨不得假裝自己不存在。
只是薛睿不會讓他矇混過關就是了。
“王大人。案情已經明瞭,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