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官娘怔了怔不明所以,心說這真是個奇怪的癖好。
不過她倒是知曉的,她那次還用他床邊那隻青花瓷的花瓶兒把他給砸暈了呢哈哈哈 咳,想到此官娘驀地頭皮發麻,暗道公良靖這不是要跟自己秋後算賬罷?他居然,不,他果然是這種人!
公良靖瞧著懷裡身子輕顫的官娘,低頭在她唇邊親了親,官娘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嘗試著為自己脫罪道:“官娘不是故意的那時候並不瞭解郎君為人,才會,才會——”
“唔,”公良靖似乎很享受官娘結結巴巴解釋的小模樣,長長的食指點了點她的鼻尖,誘騙似的問道:“那官兒就說說,在你眼中郎君我為人如何?”
“啊?”官娘一時有些發懵,訥訥地看著公良靖,兩人的距離十分近,他的眼瞳中映出她傻怔住的樣子。官娘搜腸刮肚,在公良靖耐人尋味的視線下不確定道:“郎君為人善良、真誠、樂於奉獻、不思進取,而且還很 ”
好像有什麼奇怪的詞混進來了,官娘瞅見公良靖臉色陰鷙了幾分,她嚥了咽口水,趕忙擺著手重新道:“不是不是,其實在官娘心目中郎君著實不失為一個體貼入微,風趣幽默,待人和善的,大大的好人。”她幾乎是說一個詞檢查一個詞,確定沒什麼不妥之後就仰起臉對著公良靖肯定地點了點頭。
“哦?”公良靖一邊唇角緩慢地勾起,眉心卻略略低下去,似帶著愁容,“我當真如此好?”
“ 當真!”為了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官娘眼睛眨也不眨地把他瞧著,一雙眸子黑曜石般剔亮。
公良靖收緊雙臂,把她圈禁在懷裡,好半晌兒,悠悠道:“既如此,似這般好一個郎君,官娘愛是不愛?”
原是在這兒等著自己呢,官娘佯裝羞澀,扭扭捏捏點了點頭,心裡卻道,你也不是這般品性的人兒呀,問自己這問題真真兒沒甚意義。
不一時外頭小廝來找,公良靖把官娘放回被子裡,囑咐了幾句便出門去了。官娘假裝閉起眼睛睡覺,等腳步聲兒聽不見了卻一骨碌從床上坐起來,她拿了外衫套在身上,下床趴在窗邊朝外頭院子裡張望,只見一行人由著來安兒領進了明間,看來公良靖還是很忙的。
官娘活動了一下筋骨,眼角瞥見被公良靖隨意放在案上的書簿,封面上寫著“陰陽十一茫�慕洝保��嬉夥�朔��鑀凡恢皇譴蠓�蠓�姆碧遄鄭��一故俏難暈摹9倌錟妥判宰湧戳思敢常�淥悼床淮蠖��床虜庹饈潛竟賾謖刖姆矯嫻囊絞欏�
想起公良靖說他不擅脈息,他那意思就好像他根本不懂醫術似的,結果卻在看這樣的書。官娘搖了搖頭,眼睛在屋裡轉著,想著這裡大抵是安排給自己住下了。她心裡其實不能算安定,喬瑞桂這會子怕是都知曉了罷?倒是不見她派人來叫自己回去的,官娘嘟了嘟嘴,忽然想起來除了喝了一碗藥,她一個下午還什麼都沒吃呢。
光線漸漸暗下來,身穿青色襖子的使女提著食盒進來掌燈。她瞧了眼立在窗子邊兒上的官娘,食盒重重往桌上一擺道:“喏!郎君吩咐給你送的飯食。”
官娘走到桌邊坐下,藉著燭光打量這丫頭模樣,見是個十分清秀的女子,十八|九歲的年紀,眉眼柔美,只是瞧著自己的目光就不那麼友善了。
倒是可以理解,官娘面色如常拿著箸兒扒飯,邊吃邊尋思,這丫頭大約是公良靖的通房丫頭罷,古代富家子弟哪個身邊伺候的丫頭是清白身子的,便是紅樓夢裡襲人和寶玉還不乾淨呢。
原來這丫頭名喚珍珠,打小就在這府裡頭長大,是個家生子。她因生的有幾分顏色,便自來有顆攀高枝的心兒,又是在九郎身邊伺候的,她老子娘因她也頗有臉面,她爹在縣前鋪子裡做管事,她娘在喬瑞桂院子裡有份差事,故而這家人在滿府下人裡頭都算得是體面兒人了。
珍珠站在桌邊也打量著官娘,燭火朦朧,因官娘低著臉吃飯她也瞧不真切,只滿心裡不平衡,大家都是下人,憑什麼自己要伺候這何官娘?況她本是四郎屋裡的人,如今卻來勾搭她們九郎,真真是個不要臉面的小狐狸精!
官娘不疾不徐吃著,任由這丫頭打量自己,只是有點兒影響食慾。窗外有腳步聲傳來,官娘放下箸兒,那珍珠已先一步迎過去,盈盈福身道:“九郎。”
官娘也起身福了福,公良靖示意珍珠出去,從窗邊拿過那本《陰陽十一脈灸經》坐在官娘邊上繼續看起來。官娘一頭吃一頭拿眼偷覷他,沒話找話兒道:“郎君看什麼書吶?這時候看書是要傷眼睛的。”
公良靖微抬眼瞼望了眼官娘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