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算是了。”李維斯說,“我曾曾祖父據說是個大資本家,當年帶到海外很多古董,後來家境敗落,陸陸續續都流失掉了。”
“年輕人很會擾亂視線麼。”宗銘揉他的腦袋,“變著法兒地說我是你媳婦兒?”
“……不行麼?”
“行,今天過節,依你一回。”宗銘笑,假裝遺憾地說,“哎呀,忘記給你買禮物了,這可怎麼辦,來而不往非禮也啊……”
李維斯躍躍欲試地問:“那我可以提個要求當禮物麼?”
“你說說看。”
“我想做。”李維斯說,“每次都是你,我有一種性別錯位感。”
宗銘看了他半天,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盒子來:“我開玩笑的,其實我有給你買禮物,親,來開啟看看吧!”
李維斯沒辦法,開啟一看,是一對鑽戒,鉑金戒圈,正面鑲著一粒三十分左右的鑽石,燈光下隱隱泛著淺紫色的光芒。
“基佬紫鑽戒,找了很久才找到的石頭。”宗銘將戒指拿出來給李維斯套在無名指上,問,“好看麼?”
戒指非常樸素,連個雕花都沒有,鑽也不大,但顏色和光澤太罕見了,恐怕全世界也找不出來幾顆,李維斯不得不承認土豪的眼光十分別致,點點頭:“好看。”
“來吧。”宗銘將另一個戒指套在自己無名指上,脫褲子,躺平,“禮物交換完畢,你現在可以了。”
李維斯被他的無恥震驚了,為什麼交換禮物這麼溫馨的時刻他居然一直處於上膛狀態?!
你翹著那玩意兒躺平是什麼意思?
“坐上來。”宗銘立刻就回答了他腦內的問題,“自己動。”
李維斯:“……”媽的智障!
兩小時前,西堰市內。
銀河音樂廳,平安夜音樂會即將演奏最後一首曲目,西堰市青少年愛樂樂團坐在聚光燈下,女孩兒們穿著黑色曳地長裙,戴著紅色聖誕髮夾。男孩兒們統一白襯衫黑西服,戴著紅色聖誕領結,看上去青春飛揚,分外帥氣。
唐熠坐在大提琴手中央,握著琴弓,大腦卻早已神飛天外:阿爾法大神馬上就要來實習了,他們可以一起吃飯,一起逛街,一起看電影……他還可以拉琴給阿爾法大神聽,想一想就覺得好星湖!
可是裝女生好麻煩啊,能不能直接坦白呢?坦白以後阿爾法大神還會喜歡他嗎?會不會因為他是男生而憤然離開?
可這種事又能瞞過久呢?而且喜歡一個人也不能一直騙人家呀。
還是坦白吧。
嗯,坦白之前先約會幾次吧,這樣即使被分手了將來還有一點甜蜜的回憶。
十六歲的小少年為自己悲壯的的決定唏噓不已,冷不丁膝蓋被旁邊的同學碰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演奏已經開始了,《小貓圓舞曲》悠揚的曲調飄揚在音樂廳裡,他已經錯過了二分之一個小節。
唐熠立刻凝神靜氣,拖動琴弓,匯入交響樂的海洋。
一曲既終,掌聲雷動,指揮帶著首席向觀眾致敬,樂團所有人起立鞠躬。一些樂迷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上臺獻花,不過都是獻給指揮、首席和獨唱歌手的,唐熠看著聚光燈下嬌豔欲滴的花朵,恍惚想起自己上次收到的那束玫瑰花,儘管那大概只是哥哥安排的玩笑,想想也是挺拉風的。
如果是阿爾法大神送的就好了。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誰……
觀眾開始退場,音樂廳裡慢慢安靜下來,大燈熄滅,樂團小夥伴三三兩兩地走了。唐熠有點兒心事重重,慢吞吞拆下大提琴的尾柱,發現整個大廳就剩下他一個人。
不,觀眾席上有個人也沒走,坐在池座最後方,整個人藏在黑暗的陰影裡,看不清是男是女。
心頭忽然浮上一絲莫名的悸動,唐熠站在臺上,凝神看著暗影中的那人,那人也看著他,明亮的雙眼在黑暗中如星子般神采奕奕。
對視片刻,那人站起身來,從身旁的座位上拿起一捧鮮花,大步往臺上走來。
唐熠全身的血液都湧到了臉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腦海中一萬個聲音吶喊著:不是他不是他不是他……
想要逃跑,想要崩潰,想要裂個地縫鑽進去,然而什麼都沒有發生,他甚至無法邁動腳步,離開這個令他無地自容的舞臺。
那人從黑暗中一直走到聚光燈下,長腿一抬便跨上了舞臺。
明亮的燈光下,他的面容清晰無比,眉目清秀,鼻樑峻挺,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太大的表情,但雙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