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各自回去做活罷。”徐折清對一干茶徒和茶奴說道。
眾人紛紛施禮告退。
走到院門外兒,才各自長舒一口氣。
“你們看見沒……胡師傅氣成什麼樣兒了?”
“不過倒也挺解氣的,你們難道不覺得嗎?”
“解氣什麼啊,你傻不傻?她一不高興,到時候還不是來拿我們撒氣嗎?”
“哎……”
“說來說去都怪這個葉落銀,若不是她橫空出現,又搶了胡師傅的金奉天製茶權。胡師傅也不至於這般針對她啊!還假惺惺地替胡師傅求情,裝什麼好人!”
“就是!”
若是落銀聽到他們這番對話,大概是要給他們的神邏輯給跪了。
事實證明。當別人看你不順眼的時候,你連呼吸都是錯的,都是罪該萬死的。
此刻徐折清和落銀,還有柳共喜三人正站在院中沉默著。
徐折清抬眼看向落銀。
只見她卻也根本沒有委屈的模樣,從始至終只說讓按照規矩辦事,包括到最後他有意替她出氣對胡琴處於重罰。他都沒有在她臉上看到什麼起伏,反而……還開口替胡琴求了情。
難道她感覺不到,胡琴是在針對她嗎?他之所以要罰她,也是有意敲打一番。
而落銀這個當事人卻從始至終,就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好像大家鬧了半天都不干她的事情一般。
這樣處事沉靜的人,最適合重用。徐折清心裡明白的很,換做往常他定也是讚賞有加的,可今日,他看在眼中卻是格外的不舒服。
甚至他也不明白自己在不舒服什麼,只是心口像是堵了一團棉花一般,雖然不重,卻讓人呼吸困難。
“東家還有何事交待於我?”落銀站了半晌實在有些腿疼,見徐折清站著不說話,乾脆主動問了出口。
徐折清張口欲安慰她一句,卻又意識到她並未將此事放到心上,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餘光瞥見她腳旁的掃帚,才想起他們剛來的時候她是正在掃地的,一時間,不由地皺眉問道:“你院中連個茶徒也沒有嗎?灑掃這種事宜也需得你一個茶師來動手?”
柳共喜聞言立馬在心裡叫苦不迭,方才他就意識到該給落銀安排個茶徒了,尋思著回頭就去辦的,就怕徐折清這個時候問起來。
於是,他趕在落銀前頭開口,解釋著道:“東家,這件事情是我的過失,因為茶莊裡這兩日事忙,我竟將給葉師傅配茶徒一事給忘卻了……我這便去辦!這便去辦!”
其實不是忘了,而是此前他根本沒將落銀放在心上,是覺得拖一拖也沒什麼。
柳共喜略有些忐忑的垂著頭。
徐折清聞聽稍頓片刻,只道:“今日務必將此事安排妥當。”
柳共喜忙不迭點頭,領命去了。
“下次若是他們哪裡再有不周之處,你儘管跟我提。”徐折清望著少言的落銀,說道。
落銀點頭應下來。
徐折清見她如此,心裡那種莫名的情緒越發的深重起來,站了有一會兒,才溫聲說道:“起初沒有同你商榷便擅作主張將你置於那種境地,的確是我思慮不周。日後……不會了。”
這是道歉的話?
落銀有些驚詫地抬起頭來看著他,只見他溫澈如遠山的眉目之間卻是有著歉意的。
她不由地笑了,搖著頭道:“徐大哥你不必如此,我此前也說過了,我對你的做法並無異議,只是我自身不想如此過活罷了。”
語畢,她又補充了一句:“徐大哥真的不必因此介懷。”
當時卻是些失望的成分在裡面的,但後來沉澱下來想一想,是很能理解他這種行為的,畢竟上輩子的自己便是這樣一位商人。
正文、121:我願意
不同的是,這輩子她想將命運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罷了。
當時對徐折清僅有的幾絲失望,大致也是出於此前對他牽扯了一些友情,覺得很不受尊重,但現下這種感覺卻是早已煙消雲散。
徐折清見她表情不似作假,一時間心緒有些繁雜,一來他明白落銀是真的不介意了,二來他也明白她對自己的態度只怕真的很難回到起初那種真實的模樣了。
只是事到如今,他明白的太晚了,這些缺失,他只想著日後能在其它的方面彌補回來。
想起還有些事情要去處理,便也不再這裡耽擱,“那你專心上工,其餘的事情不必理會。我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