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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婉點頭,仍是不好意思,“謝謝你的藥。”“不客氣。”路遙提起手裡袋子,“早上我看你們都沒醒,就去樓下買了早餐,還熱著,你們趕緊吃了吧。”“早餐?”“嗯。”路遙指著袋子說,“這有兩碗粥和幾個油餅,瘦肉粥和油餅是給小久的,你的是白粥,你剛好,吃清淡的比較好,裡面有碗清灼娃娃菜,你可以吃一點。”卓婉接過早餐,想起卓陽昨晚說過的話,心裡既感激又愧疚,“……路遙,謝謝你。”===從尚文出發到達璋市動車站時恰值正午,卓婉三人打的去訂好的酒店,放好行李後又去附近商業街尋覓午飯。路上,卓陽問卓婉,“我們等下去哪兒?這回能找到曲蝶嗎?”卓婉頗無奈,“目前我只知道,曲蝶的母校就在市區,距離這裡不遠,我們吃完去她母校打聽展覽的訊息,這期間,我會繼續聯絡曲蝶,但她會不會接我電話,就不得而知了。”事實上,儘管曲母把曲蝶手機號碼給了卓婉,可這兩天,卓婉從未撥透過那個電話。卓婉很清楚地感受到曲蝶的敵意,難道真如卓陽所猜,卓錚青確實婚內出軌,為了念念不忘的初戀情人,拋妻棄子,再也不要他們了嗎?想到這,即便盛夏的陽光如何明媚燦爛,卓婉的心境也始終蒙著層愁雲慘霧,難以解脫。恍惚思索的卓婉稍不留神,就被卓陽坑蒙拐騙領進一家巴蜀火鍋店,直到入座才被路遙提醒她腸胃剛好不宜食辣,於是一個麻辣九宮格硬生生被換成了鴛鴦鍋,乳白清湯那一面對準了卓婉,是她獨享的盛宴,而對面那兩位紅湯饕客,在經歷過最初的麻辣疼痛後,皆是狂飲冰飲,才酣暢淋漓地覺得好受些。卓婉不知 大藝術家曲蝶的畫展辦在學校小池塘邊的舊圖書館裡,位置偏僻,建築物也年代久遠,灰磚綠藤,遠遠看著就晦暗陰潮,像個佝僂患疾多年無人問津的寡言老太太。圖書館門口倒也確實豎著塊牌子,上貼曲蝶畫展的宣傳海報,此外毫無任何醒目標識。卓陽驚訝,“這個曲蝶到底有沒有名氣?這畫展怎麼和在校生作品瀏覽牆似的。”路遙笑道:“曲蝶是去年法國里昂雙年展最享盛譽的畫家,是當代印象派畫家中的佼佼者,她在yvonbert辦過好幾次個展,商業價值水漲船高,堪稱前途無量。”卓陽問:“你怎麼又知道?你也和我姐似的,專門查過這位曲蝶?”路遙聳聳肩,“我媽媽三年前在法國買過她的一幅作品,就掛在我家書房,因此你們一提她,我就差不多知道了。”“……哇哦。”卓婉催他們往裡走,曲蝶在母校的展覽是免費的,因此展廳門口的老師和工作人員都不阻攔他們。卓婉四處轉了一圈,連衛生間都沒放過,卻始終未見到曲蝶本人,她回到路遙和卓陽身邊,皺眉小聲道:“聽說曲蝶昨天到現在都沒出現,那她讓我們過來幹什麼?”路遙正凝神看展架上的宣傳小冊,沒聽清卓婉說了什麼,卓陽奇怪,悄聲問他,“怎麼了?”路遙指著宣傳冊上幾張小畫,說:“這兩張是她的得意之作,出價再高,她也不肯出售,據說只在北京和上海出展。這張則是她近期的巔峰作品,就掛在那兒。”卓婉和卓陽順著路遙手指的方向望過去,果然在獨立展牆上看見唯一的一副畫——畫上是個坐在窗邊對鏡梳妝的耄耋婦女,她面無表情,衣飾華麗,舉著眉筆的右手戴著三顆碩大的寶石戒指,擱在梳妝檯上的左手則空無一物,甚至連指甲都修得極短。印象派的畫法並不精細,卓陽看了半晌才看清畫面內容,他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畫要怎麼看?小時候老媽為了讓我提早學習幾何,逼我去學素描,我抱著少年宮的柱子哭到昏天黑地,路人問我媽是不是我媽的時候,我還差點賭氣說她不是我媽。”卓婉搖頭,“我也不是很懂。”路遙左右手各推在這姐弟背上,將他們推到那幅畫一臂前的位置,笑道:“真想欣賞一幅畫,最好的距離就在這兒。曲蝶是印象派畫家,印象派主張離開畫室感受自然,因此他們捕捉到的畫面大部分是大自然稍縱即逝的美景,或者平凡生活裡某個片段,是畫家心靈對美的感悟和印記。欣賞一幅印象派作品,你們不僅可以欣賞它的色彩與光影,也可以看畫家的筆觸,感受她創作這幅畫時的心境。”卓婉和卓陽一起瞪大眼,大概是近在咫尺的色彩藝術確實衝擊了他們的視覺,以至他們倆有那麼一段時間,著實都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會兒,路遙攬著他們的肩,將他們拉得退後三步,在他們耳邊輕聲說:“隔點距離再看這幅畫,你們看到了什麼?”卓陽茫然,卓婉卻偏過腦袋,臉上漸漸露出恍然和驚異。路遙看著她,知道她看懂了。卓陽不解道:“什麼啊?”卓婉指著畫上的老婦人,輕聲說:“……曲蝶畫的這個人,是她自己。”路遙讚許笑道:“雖然我沒和曲蝶接觸過,不瞭解她的為人,但至少畫上這位‘曲蝶’,我認為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