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阿姨淡然一笑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我不明白。”月香直眨眼睛。
三阿姨道:“你只需明白留在牧場裡比較安全,你爹爹現在經不起太大的刺激就是了。”
月香道:“爹爹現在既不能移動,也不能說話。”
三阿姨腳步一頓,回首道:“你若是不聽吩咐,我便將你關起來。”
月香急忙道:“誰說我不聽吩咐了。”
三阿姨道:“由現在開始,你留在我身旁好了。”
月香咬了咬嘴唇,點頭道:“三阿姨怎樣吩咐便怎樣。”
這句話口不對心,而她雖然留在三阿姨身旁,總有許多借口要往外一轉。
第一、第二轉她都是老老實實,到了第三轉,便不見再回去,等三阿姨懷疑,出外一問,月香已經上了坐騎,離開牧場。
她是場主的女兒,那些牧場的弟子又有哪一個能夠阻止。坐騎也是萬中選一的駿騎,一騎絕塵,要追的時候哪裡還追得及,
正午,月香已遠離牧場的範圍,輕騎走在一條小路上,這條是捷徑,她是要抄捷徑追上秦玉驄。
只要追上了,秦玉驄不會趕他回去,讓她一個人冒險。
秦玉驄的性格她非常清楚,往蘇州只會走一條路,騎的當然也是萬中選一的駿騎,只有走捷徑才能夠追及。
她知道牧場被監視,秦玉驄不會讓她一個人孤身冒險回去,卻不知道牧場既然被監視,她那樣趕出來根本不能夠避開監視人的耳目,現在已經在危險中,一直到那些人出現。
第十六章 兔眼兒自薦保鏢
第一批出現的是一群手執巨棒的孩子,他們左右相繼出現在分別穿金銀色衣服的人中。
手執巨棒的漢子擋住去路,那些巨棒並在一走,有如木排般,就是最好的馬在這種環境也難一躍而過。月香急忙將坐騎勒住,喝一聲:“是排教!”
“雙獅堂!”金銀衣衫的漢子接應一聲。
月香立即滾鞍下馬,冷笑一聲:“是你們啊。”
拔劍。
那當然是一柄好劍,月香拔劍的動作也非常利落,為首的那個排教的弟子卻大笑了起來:“老父果然無犬女。”另一個接道,“幸好我們懂得拿木棒造籠子,便是母老虎,也一樣可以關起來。
月香怒叱道,“你們在胡說什麼!”
為首的捧教弟子道:“樓天豪派她的女兒女婿夤夜離開牧場,必有所圖,我們拿下來問清楚,也算是有一個人質,要樓天豪也不敢胡來。”
一個雙獅堂的弟子接道:“高鎮那邊這時候相信亦已經得手,女兒女婿全都落在我們手上,就是什麼條件,樓天豪相信也要接受。”
眾人隨即放聲大笑起來,月香一聽秦玉驄亦已被發現,不由得心頭大急,劍一振,便要直拼上去。
排教的弟子同時暴喝,揮動木棒迎上來,一個聲音與之同時響起:“你們在幹什麼?”
非獨排教、雙獅堂的人,就是月香亦不由一怔,一齊循聲望去。
一個人正從他們頭頂上的一條橫枝上倒懸下來。
那是一個裝束極隨便的青年,一身灰衣、頭髮蓬鬆、鬍鬚參差而疏落,一雙眼睛兔子般,給人一種既可愛又滑稽的感覺,正是那個在百家集發死人財,跟秦玉驄大打出手的郭勝。
“兔眼兒郭勝。”排教的弟子中居然有人認識。
月香只以為又是排教、雙獅堂的人,冷笑道:“什麼眼兒也好,都上來好了。”
郭勝仍然倒懸著,笑問:“上來幹什麼?”
月香道:“你不用裝模作樣,誘我上當,一看我便知道你是排教、雙獅堂一夥的。”
郭勝一聽大笑,排教為首的隨即呼道,“兔眼兒,這一次你索性替我們做事,酬勞多少,給我們開出來好了。”
郭勝卻笑道:“你們是什麼東西,配與少爺談買賣。”隨即轉向月香道:“你是天武牧場樓天豪的女兒?”
“是又怎樣?”
“只是奇怪你江湖經驗之淺薄,完全就是一個初出江湖的,連我兔眼兒居然也不認識。”
月香冷笑道:“兔眼兒又怎樣了?”
“乃是江湖上最佳的保鏢,兔眼為記,只此一家,別無同號。”
月香道:“聽說做保鏢的人最是市儈。”
郭勝大笑道:“出錢的人只是出錢,保鏢的卻要出命,當然要公平交易。難道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