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的交情尤其深厚,因此大會的主持人很早就把英雄帖給丐幫送去,邀請焦幫主與他手下的十幾個頭面人物,而且還內定了到時請丐幫的焦幫主以第三者身份,作為大會的總裁判,倘有爭執,就由他作最後決定。真可說得是對丐幫推崇備至的了。
哪知到了會期,非但丐幫的焦幫主不見到未,他手下的四人長老,八位香主,也沒一人赴會。以丐幫和綠林的關係,更加上焦幫主和辛天雄、鐵摩勒等人的交情,按理說即算幫主無暇抽身,也應該派人前來道賀,但事實竟是如此——丐幫的人一個也沒有來!綠林群豪都是詫異無比。鐵摩勒本想派人到丐幫問訊的,但因為隨後就發生官軍攻破金雞嶺,綠林各路英雄都已風吹雲散,鐵、牟二人有許多善後之事,向丐幫問訊的事只好暫緩了。
想起了這件事情,段克邪不由得心中動念:“鐵、牟兩位大哥正要知道丐幫的訊息,丐幫今日在此地舉行大會,我適逢其會,不如就代表鐵大哥去走一趟。”他自小受父師的蕙陶,快氣豪情,幾乎是與生俱來,雖然剛在失意之後,心情難免一時抑鬱,但這時想起有大事待辦,一時的失意也就置之腦後了。
那三個乞丐把一大壇酒喝得乾乾淨淨,抹抹嘴便走。段克邪待他們走了一程,也站起來付帳,那店主人抱歉道:“客官,你今日適逢丐幫之會,小店要應付眾多的化子大爺,對客官招待不周,還望恕罪。”段克邪道:“不必客氣,該多少錢。”那店主人道:“牛肉一斤,汾酒兩斤,盛惠七錢五分銀子。”段克邪正要掏錢付帳,眼光一瞥,見地上有隻麻袋。
這本是一隻米袋,裝滿了恰好十斤。原來這小鎮上的米店多是做附近小戶人家的生意,長年來往,彼此信任。這些客戶習慣了每次沽術十斤,因此米店預先把米盛好,交易時彼此省事。這間路邊的小酒肆每早要煮一大鍋粥,恰好也是用米十斤。
店主人將米下鍋之後。隨干將麻袋扔在一旁。
段克邪心中一動,掏出了一兩銀子,笑道:“店家,這隻麻袋讓給我行不行:這兩銀子不用找贖了。”這種粗麻袋本是不值錢的東西,最多不過值幾分銀子,段克邪的酒飯錢不過七錢五分,一兩銀子不用找贖搭上這隻麻袋,對店家當然是大有便宜。
那店主人怔了一怔,有點奇怪,問道:“客官,你要這麻袋做什麼?”
段克邪笑道:“今日最好是做化子大爺,我背上這隻麻袋。
好到前面的酒肆吃叫化雞去。”店主人只道他還在生氣,訕汕說道:“客官說笑了。”段克邪拿起麻袋背上,說道:“白花花的銀子在這兒,哪個和你說笑,”那店主人見他說得正經,有點擔憂,說道:“客官,你可別鬧出事來。”段克邪將銀子放下,說道:“我又不是要白吃你的叫化雞,你怕什麼?只要你別對別的化子大爺說出去就行。”
段克邪又隨手抹了一掌煤炭,在面上一糊,將衣裳扯破了幾處,他本來是滿身塵土,扯破衣裳,背上麻袋,果然使似個小乞丐。
路上又有幾個乞丐向這酒肆走來,段克邪向店主人一笑,低聲說道:“幫幫忙,別揭我的底。”他料定那店主人膽小怕事,定然不敢揭穿,於是裝著醉態可掬的樣子,高聲唱著蓮花調便走出店門。他背的這隻麻袋,和尋常乞丐的叫化袋差不多,那幾個乞丐只道他是幫中品級最低的弟子,果然毫不注意。
走了一會,路上的叫化子越來越多,段克邪也不說話,默默的跟著那些叫化子走,這些叫化,都是從各處來的,十之八九彼此不相認識,段克邪混在化子堆中,也沒人特別留意。走了約一個多時辰,將近響午時分,進入一個山谷。
山谷兩邊雙峰挾峙,磷峋突兀,峭壁陡立,谷底卻是一片平地,當中有一座石臺,群丐按著品級,或坐或立,一圈圈的圍繞著石臺。段克邪混在一堆品級最低的小叫化群中,站在最外一圈,靠近山邊。
各地來的丐幫弟子絡繹不斷的進入山谷,直到正午時分,大約是來得差不多了,才漸見稀少。這時滿山滿谷都是乞丐,那石臺上卻空無一人。
段克邪旁邊的己一個乞丐道:“咦,奇怪,怎麼幫主還未見來?”段克邪從他們的談話中早已知道這次大會原定是在正午開的,現在日頭已經過午,幫主還未出現,丐幫弟子自是不免驚疑,諸多推測,在這樣的氣氛之下,段克邪也有點焦急不安。
過了一會,群丐竊竊私議的聲音更是越來越響,忽見一個揹著黃袋捆邊的老叫化躍上石臺,拍了拍掌,高聲說道:“幫主不會來了!”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悲憤,坐在石臺前的人,可以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