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誰都不知道在荷倫安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據荷倫安的證詞,他只是被紫色的大花捉住了帶路,達到目的的紫花拋棄了他。
“你在舞廳空中旋轉,這一幕是我們所有人親眼所見的,你有什麼解釋?”小霍爾平靜地問。
“……我不知道,”荷倫安含糊其辭,“我真的不知道,身體自己行動了。”
小霍爾與克雷茲交換了一個眼神,說:“直到我們找出真相,你最好都待在我們的小隊裡。”
荷倫安不願意,“不,我還有事要做。”
“什麼事?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荷倫安說:“我要得到怪獸角鬥的其中一個獎勵,千年曼陀羅。”
小霍爾問:“為什麼?”
荷倫安答:“因為我的病……”說完才想起今晚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紫花就是莉芙花,它們的王后把所有力量都轉移到了他的身上……肚臍上那朵顏色鮮豔的莉芙花刺青還有隱約的刺痛感,提醒著他這個現實。
甚至可以說,他與莉芙花的命運捆綁到了一起,他能直接對分散在各地的莉芙花下達命令,隱藏在暗處的人對莉芙花後的控制在他身上幾乎消失了。他是不是要肩負起徹底為莉芙花得到解脫的使命?
小霍爾問:“怎麼樣?你的病。”
荷倫安搖頭,勉強笑道:“沒什麼了,不好意思,我搞錯了一些事,我跟你們走。”
夜深,月亮高懸,風吹得火苗搖晃不定。小霍爾不說話後,廢墟里安靜得只能聽到木柴噼啪的聲音。
克雷茲不知道在想什麼,最後一聲令下:“回去吧,明天就離開這裡。”
眾人無聲散開。荷倫安還不是很清楚怎麼回事,那這次的任務算是怎樣了?
他問溫蒂,溫蒂聳肩說:“你不肯說,我們還能對你嚴刑逼供?”
荷倫安臉上一熱,他真的以為他們會嚴刑逼供的。
溫蒂說:“傭兵並不是每一次任務都能順利完成的,尤其是克雷茲傭兵團,誠信?呵,我們沒那種守則,成就成,不成拉倒。”
荷倫安皺眉,“這樣還有人願意找我們做任務嗎?”
溫蒂說:“為什麼不?我們強大,成功的可能性高,只是你也得做好失敗的心理準備,特別困難的任務找別人根本沒有完成的可能性。”
荷倫安表示懂了,回到隊伍的最後。米提萊特就在他身旁,說:“你被盯上了,保護自己,別輕易相信別人。”
“包括你?”荷倫安沒抬頭,以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反問,米提萊特怔了一下,沉默了許久,道:“嗯。”
荷倫安驚訝地看向米提萊特,卻看不清楚對方的表情。
在更黑暗的地方,一個黑影把玩著手裡的大地之卵。卵裡是一枚種子,紫色的外殼光澤誘人,一根普通人看不到的細絲自它身上延伸出去,直到無盡的遠方。他對旁邊跪著的人說:“起來吧,這次不是你的錯。那朵大花
竟然這麼聰明。”
“再聰明也不知道我們留下了種子。”
“種子會找到新母體的,需要花點時間,但不會太久,力量的聯絡會被重新建立。去吧,盯好那些人。”
******
一晚的時間,整個傭兵小隊的人就收拾好了行李,臨出門小霍爾給了荷倫安和米提萊特克雷茲傭兵團的袖章,細小寶石鑲嵌的傭兵團代表物,獅子,邊沿的花藤顏色代表著個人的職業,黑色的是戰士,銀色的是法師。
米提萊特得到的是法師袖章,但他更傾向於戰士。
一行人威風凜凜地騎著馬走在市集上,荷倫安換回了曼森奶奶做的另一條深藍色白色小花頭巾,並戴上了斗篷的兜帽。他還不習慣被這樣關注。金色的小精靈巴布早上飛了回來,不肯離開,荷倫安只得把它裝進籠子裡
,用布蓋著掛在了馬鞍上。
到柯來申鎮的出口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龐大的角鬥場,看似平靜的建築物,讓人無從想象內裡的混亂。在那裡對戰的幾天彷彿只是南柯一夢,那麼不真實。就這樣走了?他有點迷糊了,今後的目標是什麼?
離開柯來申鎮小半天,他們走上了大道,克雷茲大腿一夾,策馬狂奔起來,後面的人默契十足地追了上去。荷倫安還在發呆,被米提萊特喊了一聲,才急忙地揮動韁繩趕上去。
米提萊特本來可以趕到隊伍中間的,但他選擇留在了荷倫安的身邊,也不說話,只是控制著速度跑在半個馬頭前。
中途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