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自己的“傑作”,大多是殺人犯和縱火犯,警察培訓的時候必然會學到這些東西。
“如果是我,肯定兩種都不選,而是在警方行動之前悄悄上老路,想辦法回市裡,那警察就只能發通緝令,在後面追,堵不住我了,然後學冉阿讓,改名換姓去當官,這就叫小隱隱於山,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多機智。”周魚這樣想道。
他不會小看警察,自然也不會小看那些飛車賊,他們確實是有可能回到現場或回市裡去的,但那樣的話他就幫不上什麼忙了,他的任務是協助警察搜捕,而不是幫忙破案。
所以周魚只能假定飛賊選擇的是逃,不過他剛才這麼一思考,決定不去搜小山包,直接去後面的大林子,飛賊雖然不會飛,但逃得應該沒這麼慢。
走直線距離,以最快的速度穿過小樹林,繞過小山包,他來到了大林子前,途中遇到了幾次正在搜林的警察,有胸卡和對講機在手,他都順利的透過了。
大林子周圍也有警察在守著,不過因為人手問題,相互間離得很遠。
周魚又亮出了他的協警胸卡,堵住他的那個警察一臉疑惑,問道:“你要獨自進去?”
“嗯。”周魚點點頭:“我就附近的人,對這林子很熟悉,搜得快,遇到人了就用對講機通知你們。”
警察點了點頭,又問:“你就什麼也不帶?手電呢?”
周魚一愣,他還真沒想到這個問題,打算用【盲目】來搜尋,反正林子裡一片黑,進去就跟瞎了差不多,也挺盲的,物體輪廓的白色線條本身就是“光線”,不需要光源,無論如何都能看見,根本用不著手電。
他解釋道:“我對這林子熟,閉著眼睛都能走,打手電的話,離著老遠就能看見,那飛賊看見就逃了,或是把我暗算了,拿手電反而不好,不帶的話,等我找到人也可以悄悄跟隨,說不定能找到他們老巢。”
那警察聽得一愣一愣的,一失神,周魚已經走進了樹林裡。
…………
第一件事是把對講機關上,以免發出聲音,第二件事則是掏出了一個小瓶子。
瓶子裡是皮郎中那像陰溝泥一樣藥糊,是中藥熬出來的,那些糊就是藥渣,皮郎中說這些是精華,而且固體比純液體吸收、代謝慢,藥效持續長,所以把藥渣搗爛了,打算晾乾搓成丸,給周魚帶著吃。
已經晚上九點多,針灸的效果開始衰退了,周魚不知道皮郎中的開藥、煎藥功夫如何,但想來應該比針灸要好一些,針灸偏重實作,開藥偏向理論,至於煎藥,就算煎不好,藥效應該還在,不至於煎成毒藥。
於是他拔出塞子,把那些黑漆漆藥糊倒進嘴裡。
這是精華,確實沒錯,味道也是中藥的精華,喝中藥能夠嚐到的苦、澀、酸被放大了無數倍,舌頭才粘到藥糊、藥糊的氣味才灌進喉嚨,味蕾就罷工了、咽喉就鎖閉了。
眼淚差點就下來了。
周魚咬牙閉嘴,以免身體的排斥反應讓他把藥糊吐出來;捏住鼻子,以免吞嚥的時候食道選擇,讓藥糊從處鼻子裡噴出來,好不容易才把那些藥糊嚥進去,他愣是在原地站了兩分鐘,大腦這才又恢復工作,回過神來。
可以確定這不是毒藥,因為沒人會去吃,吃了估計也會立即灌幾升洗胃液、吞幾斤去汙粉來中和“毒性”,極苦的味道從口腔一直延伸到胃裡,蔓延開來,似乎浸透了五臟六腑,大腦是恢復過來,可身體沒有,又緩了好一會才開始顫抖。
無法控制的顫抖,周魚像是得了帕金森的一百八十歲老人,顫抖著在樹林裡行走,要是有人看到了,不嚇死也得嚇瘋,幸好他沒有手電。
眼中看到了無數豎線,都是樹幹的,有遠有近,地上白茫茫一片,是野草和蟲子,風一吹就嘩啦啦亂動,看起來很嚇人,在【盲目】視角中的大自然,比城市裡要可怕得多,好處是任何會動的線條都能看得清楚。
動態視力被大大加強了,很遠的地方有什麼動靜都能看到,哪怕被大樹擋住了,不過必須走近了才能看清是什麼東西。
往裡面走了二十分鐘左右,感覺自己都快化身為樹林的一部分了,周魚這才看到了一個人。
那人離得很遠,東張西望,沒有穿警服,眼睛睜得很大,但夏天的樹木枝葉繁盛,擋住了月光,林子裡實在太暗,一聽到風吹草動,這人就會緊張的轉過頭去,凝視好一會,又被別的聲音吸引。
大半夜一臉害怕的躲樹林子裡,這人不是迷路的飛賊才怪了!
周魚慢慢走過去,就像是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