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說他,就是其他村民的心也吊在了半空中,一疊聲哀求清風斬妖除魔。
清風羞慚道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讓他們另請高明。
聽得村民慄慄危懼。
清風趕緊帶著弟子跑了,留下惶恐萬狀的村民。
恐懼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耳邊貓叫犬吠摧人心肝,村民們立刻追隨道長們的步伐溜之大吉。
阿漁也被原身的姑姑拉走。她微不可見的彎了彎嘴角,畢竟祁經綸是舉人,等閒人都會敬畏祁經綸三分,不會自找麻煩。她也沒想過一下子扳倒祁經綸,水滴石穿,積土成堆,終有一天量變會引起質變。
李姑姑拉著阿漁的手:“這一陣你少過來。”
阿漁抿抿唇不言語。
李姑姑嘆氣,知道小兩口感情好,然這可不是小事,道長都跑了,她是怎麼想怎麼心慌,為什麼貓兒狗兒那麼怕舉人公?
李姑姑左右看看,拉低了聲音問:“你跟姑姑說句實話,經綸有沒有哪兒不一樣了?”
“哪有,姑姑,你到底想說什麼?”阿漁不悅。
李姑姑拍了她一下:“我這還不是擔心你。今天這事太玄乎了,想想汗毛都起來了,你別跟我說你不怕,為啥子那些畜生只盯著經綸叫,為啥就他們家的井水出事,你好好想想。清風道長都說有妖孽了,還是個他降服不了的妖孽。”
“你懷疑三哥是妖孽!”阿漁大驚失色。
李姑姑趕緊捂住她的嘴,緊張的東張西望,見沒人鬆了一口氣,可會不會有鬼,李姑姑打了一個哆嗦:“你嚷嚷什麼,不許嚷嚷,千萬別讓經綸聽去了。”
阿漁應景地面白如紙。
李姑姑煞白著臉,一路沒說話,拉著阿漁回了自己哥哥家,進了她的屋追問:“你給我說句實話,經綸和以前有沒有不同的地方?”
阿漁咬唇。
李姑姑催促:“你快說啊,你這是要急死我呢!”
“他,他,自打他傷好之後,和以前是有些不一樣了。”阿漁拿捏著原身的性格,吞吞吐吐地開口。這節骨眼上可不能把自己給兜進去,沒戳穿祁經綸反倒把自己摺進去,那就好玩了,會淪為妖界恥辱的。
李姑姑眼前一黑,抓著阿漁的手:“哪裡不一樣?”
“說話的語氣,還有,以前他過來肯定看看有沒有活,幫著乾點。”阿漁羞於啟齒的頓了頓:“還老往我身邊湊,想親近。之前,三哥從來不這樣的,他說姑娘家名聲金貴,唐突不得。”
說來唏噓,原先的祁經綸對女子敬而遠之,哪怕是面對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也隱忍剋制規規矩矩。可一朝換了芯子,成了四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但凡平頭正臉的,葷素不忌都想弄上床。
李姑姑又驚又怒,拍著大腿哎呀一聲。果然是染上髒東西了,這可如何得了。
“得去請個道行高深的道長來。”李姑姑豁然起身,嚴肅地看著阿漁:“你千萬別對外人亂說,尤其不能對經綸說,莫要讓他起疑,咱們這就去找村長說說。”
阿漁著急:“姑姑,難道三哥,三哥他真的,姑姑你要救救三哥啊,你一定要救三哥。”
李姑姑安撫她:“你莫慌,莫慌。”
安撫幾句,李姑姑拉著阿漁去找村長。村長是李姑姑的公公。
村長正在和村裡幾位耆老說話,說的就是祁經綸。現如今誰心裡不慌,誰心裡不疑,怎麼就是祁經綸呢?祁經綸那是本村的門面,他的存在,能帶來實實在在的好處。
正說著話,李姑姑帶著阿漁趕到,如是這般一說,說的人心更加不安。
村長拍板:“聽說白雲觀的道長頗有神通。”
“白雲觀,可得不少銀子吧。”
“讓祁老根出,都是他家的事。”
“這麼多銀子,祁老根未必肯出。”
“不出,出了事他們待的起嗎?”
村長拍桌子:“吵什麼,一半村裡出一半祁老根出,我跟他說。”
村長親自來說了,祁老根哪敢不同意,況且他自個兒也怕啊。
於是祁大海連同村長的大孫子一起出發前往白雲觀。
中間,坐立不安的祁經綸想離開,他覺得這麼待著不是個事兒,早上,那些人還含蓄些,中午,那些人就差把懷疑寫在臉上了,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妖怪。而他的聲望值已經降到了315,再這麼下去,他名聲毀於一旦,還怎麼抽獎?
剛一出門,趴在院子外養精蓄銳的貓狗都叫起來,叫得祁經綸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