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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冷氣迎面撲來。

“好劍!”見過成百上千種刀劍的吉字營統帥不覺脫口讚歎。“大哥,這是從哪裡來的?”

“那年在衡州初辦團練時,船山公的後裔送給我的。他說當年他的先祖就是仗著此劍衝進金陵城的,這是一件攻克金陵的吉物。為了鼓勵湘勇,他將這把祖傳寶劍送給了我。”

曾國荃睜開眼睛聽著,心情激動起來。他已完全明白了大哥轉送給他的用意。

“大哥,這麼好的東西,你為什麼沒有早送給我?”

“大哥沒早送,是因為時候未到。”

“你是說早些時候吉字營還沒有圍金陵?”

“不,不是這個原因。”曾國藩有意將聲音壓低,“沅甫,世全先生告訴我,這把劍有一個奇異之處,每到它立功的前夕,都要長鳴一次。”

“有這事?”曾國荃很驚訝。

“世全先生說,當年他的先祖仲一公進金陵前夜,此劍長鳴了一次。傳到船山公手裡,他去廣西找永曆帝時,又在夜裡長鳴了一次。那年我去王衙坪瞻仰船山遺蹟時,世全先生說,先天夜裡,此劍又鳴了一次。於是,他慨然把劍送給了我。離安慶前夜,此劍突然長鳴不已。我想它是不安心在我這裡閒居,它要到英雄身邊去建功立業了。因此,我把它帶到金陵來。”這一番話,純是曾國藩的即席編造。那年王世全說這把劍每到半夜都要長鳴一次,其實一次也沒鳴過。他知道那是王家故意抬高劍的身價所耍的花招。他覺得他這樣說既無破綻,又能給老九堅定必勝的信心。

果然,在“日月合璧,五星聯珠”那天打下安慶,從此便自詡為有天保佑的曾國荃,此時毫不懷疑自己就是應劍鳴的立功之人。他把劍往劍鞘裡重重一插,說:“大哥放心吧,此劍必將以勝利者的身份,第二次進入金陵城!”

“好!”曾國藩站起身,拍了拍九弟的肩膀,莊重地說,“這正是大哥所希望於你的!”

三彭玉麟私訪水下道,楊嶽斌強攻九洑洲

彭玉麟、楊嶽斌統率湘軍長江水師很快來到了落星寺。曾國荃親到船上與他們見了面。第三天,三人乘坐一條小民船從大勝關一直劃到燕子磯,藉助千里鏡檢視太平軍在這一帶的設防。長江控制著金陵的西北兩面,從楊秀清開始,便十分注意對進入金陵地段的長江水路的防守,經過十多年來的修築,這一帶堡壘林立,且高厚堅固,尤其以大勝關、九洑洲、草鞋峽、七里洲、燕子磯等處更是重點設防。其中九洑洲駐紮了一萬人馬,以康祿為主帥,呤唎為副帥,更是鐵壁金湯,控扼著江浦至金陵的水上通道。彭、楊等人檢視一番後,都覺得這場仗不容易打。

“再難打也得打,千里長江就這一小段在長毛的手中了,我們難道就甘心受阻於大勝關嗎?”對自己的水師戰鬥力充滿信心的楊嶽斌,不管困難多大,也要以強攻拿下。

“水路不肅清,就不能關住金陵的北門,二位非拿下不可!我再要劉連捷帶五千陸師來支援你們。”曾國荃在一旁竭力慫恿。

“長毛已到窮途末路,當然不可能阻擋我水上雄師。不過,困獸猶鬥,何況他們目前尚未大敗,實力仍很強。我想先以九洑洲為突破重點,明天派小股戰船去試探試探。”彭玉麟經過一番熟慮後說出了自己的意見。楊嶽斌、曾國荃都急於成功,不以彭玉麟的謹慎為然。

第二天,楊嶽斌親率三千水師強攻九洑洲。激戰一整天,死了百多人,毀壞戰船幾十艘,九洑洲巋然不動。楊嶽斌沮喪收兵,但不服氣。第三天又整隊前行打了大半天,仍然無功而回。彭玉麟說:“九洑洲防守嚴密,一味強攻不是法子,我們要學宋江三打祝家莊的經驗,想法子刺探清楚後再去打。”楊嶽斌說:“好是好,只是難以進去。”彭玉麟說:“試試看吧!”

彭玉麟和劉連捷兩人,一人裝獵手,一人扮樵夫,悄悄坐一隻小划子,劃到江北上了岸。劉連捷今年三十四歲,是貞幹在湘鄉讀私塾時的同窗,為人甚是機警,且武藝極好。二人來到九洑洲旁。這九洑洲長約有十五六里,寬在一二里至六七里之間,位於長江主航道以北,與北岸相隔一條十餘丈寬的水帶。江邊盡是蘆葦和茅草。二人沿著一條羊腸小道邊走邊留心觀察,時時聽見洲上傳來喧譁聲,但江邊卻異常寂靜冷落,走了個把時辰,尚不見一個人。劉連捷有收穫,打了兩隻野兔,一隻五彩斑斕的錦雞。彭玉麟只是隨便拾了幾根枯柴應付應付。正在失望之際,忽見水邊茅草叢中露出一隻舊斗笠來。

“有人在那兒。”彭玉麟提醒劉連捷。二人走近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