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時從口袋掏出煙點燃,徐徐吐了口,“沒有。”
張秀琳當即臉色就變了,“你想氣死我是吧。每次給你介紹,你都說不怎麼樣。讓你自己去找,又沒有合適的。你都二十九了,你爺爺去得早,沒看到你結婚。現在你奶奶最大的願望,就是想看到你成家立業。你奶奶今年也七十三了,你不是最孝順她的嗎?怎麼連她的話也不聽了?”
奶奶就是韓時的緊箍咒,每次張秀琳教訓兒子,那是必提的。而且每試每靈。像現在,韓時就低頭不語,態度極其誠懇。
“我給你最後通牒,你要是再找不著合適的,就和王伯伯家的蓉蓉結婚,今年你必須結婚。”
韓時不置可否地應了聲,可眼裡盡是嘲弄。
待他上樓後,張秀琳向韓修德訴苦,“也不知造什麼孽,養個不聽話的兒子,讓人真不省心。”
韓修德拍拍妻子的肩膀,“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你也要注意方式方法。”
張秀琳家世顯赫,又是家裡的老么,不管在孃家,還是在夫家,都很有地位。幾十年,都活得順風順水的,只有兒子韓時,時不時和她唱對臺戲,讓她極為頭痛。
韓時回到臥室後,先是走到陽臺,練了會身手。渾身冒汗。然後,衝了涼。坐在書桌旁,想到母親的一席話,心裡很煩躁。
他知道母親這次是認真的。一是奶奶年紀大了,身體也不是很好,整天唸叨著要抱重孫子。父親是家裡的長子,叔叔人在國外,找了個洋妞,生了個女兒,因此傳宗接代的任務就落到他的身上了。韓時心裡當然是不認同的,可面上卻不能反抗。畢竟那個老人是他的奶奶,是從小捧他在手心,一心只為他好的奶奶。
二是張秀琳孃家的侄子,外甥都結婚了,同輩人就剩他一個還在單身。張秀琳一輩子爭強好勝慣了,兒子的婚事落後了,心裡當然大大的不爽。因此給他下最後通牒,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母親也太離譜了,竟然叫他和蓉蓉結婚,那不是亂*倫嗎?在他心裡,一直當蓉蓉是妹妹,再說蓉蓉心裡也有了喜 歡'炫。書。網'的人。這老輩的人純粹是亂點鴛鴦譜。
有合適的姑娘,他也不反對結婚,只要不是母親安排的,這是他的首要條件。可張秀琳偏偏喜 歡'炫。書。網'給他牽線搭橋的。
說實話,韓時對同圈子裡的女性統統絕緣。這些女人,一是像他媽那樣,出身良好,頭腦精明,心計多,還有就是像他妹妹那樣,自小受家人寵愛,嬌生慣養,十足十的小姐。都不是他喜 歡'炫。書。網'的。
有時,他也會捫心自問,圈子裡姑娘那麼多,還有一些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就沒有一個適合他的嗎?
直到趙軍一句話點醒了他,原來並不人家姑娘不好,而是隻要是他媽要他做的事,他就一定反感。
他早就過了叛逆的年齡,可惟獨在婚姻大事上是一叛到底。有時他也會迷茫,自己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姑娘,可思索良久,也沒有答案。
男人找老婆,看他圖的什麼。有的男人圖經濟條件好,有的男人圖外表,有的男人圖性格,不管圖什麼,只要有所圖,這事就好辦了。就怕無慾無求,像韓時這樣的。
一般沒事,他晚上十點就睡覺,可今晚過了時間,他還是毫無睡意。他蹲下身從書桌邊的小書櫥最下一格,翻出一本書,也許是年代久遠,書面已經泛黃。
他伸出食指,順著書名,一筆一劃的寫,寫完後,開啟扉頁,看了許久,又重新合上,放回書櫥,位置還是最後一格的最後一本。
整個過程不過幾分鐘,不過他的神情已經起了變化,嘴角掛著淺淺的笑,和常人面前的他完全是倆副模樣。
最近,韓時很忙,忙得他沒有功夫去想母親設下的難題。市局開展了為期一個月掃飛打黃的行動,他幾乎每晚都和同事蹲點ktv,酒吧,迪廳,夜總會,夜深了,就蹲在單位裡湊合一晚,連家也沒顧得上回。
這晚,他們接到線報,說是有人在賓館賣*淫,他帶著路汶,林小陽,當即趕到了市內最豪華的五星級賓館,來到前臺,路汶向接待出示了警官證,拿到了鑰匙,並示意她保密。
一行三人來到六零三,隨著啪嗒鎖開的聲音,路汶,林小陽率衝進臥室,韓時則站在客廳。
房間裡果然是滿園春*色,一雙修長白皙的腿交纏在男人的腰間,男人喘息聲,女人呻吟聲,交織在一起,活生生就是一副春宮圖。
“起來,警察臨檢。”林小陽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