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雪芳癟癟嘴不跟他說,自己先回房更衣,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一身活力的休閒裝。
“那個……青雲。今天就在房間吃飯如何?我請你!”郭雪芳眯眼道。
“不!不!我請你,你來是客!我剛才已經訂了包房。”張青雲連忙站起來拒絕道。
郭雪芳一呆,仔細的瞅了張青雲一眼,她感覺到了不對勁,覺得今天張青雲跟自己好似特別見外,比以往生分了很多。
她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心情卻一下變得不好。郭家對張青雲很有興趣,郭雪芳更看好張青雲,他就不明白為什麼張青雲如此固執。
現在這時候郭家在江南的形勢一片大好,缺的就是骨幹人才。張青雲這個時候靠向郭家的時機也正好,這便是郭雪芳想見張青雲的緣由。
不過張青雲卻不這麼想,他認為郭雪芳過來不過是佔書記這盤棋的一部分,目前自己已經到了很危險的境地,而郭雪芳恰恰這個時候現身。那不是脅迫自己就範嗎?
國際酒店的貴賓包房張青雲好久沒來了,不過今天卻一點親切感都沒有,他和郭雪芳對面而坐,兩人都有些沉默。飯菜上齊,服務員卓兩人斟酒。
張青雲端起酒杯道:“來,雪芳,喝一杯吧!”
郭雪芳呆了一下,端起杯子兩人碰一下,張青雲一飲而盡。郭雪芳皺皺眉頭道:“你幹啥喝這麼急?你當這是水嗎?”
“我今天想喝點酒!”張青雲擺擺手道,“你的來意我清楚,不過今天我們不談這個,只喝酒!。”
說完,他自斟自飲又是一杯下肚,郭雪芳有些看不過眼,覺得張青雲有些不正常,一把拽著他道:“你怎麼了?我感覺你很不對勁,你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
張青雲眯眼看著她,眼神有些飄忽,郭雪芳緩緩道:“青雲,我知道你是個人才,而且你以前跟趙傳哥他們誤會也很深。但是站在朋友聯立場上,我覺得還是一個好漢三個幫,你能力再強,沒有人賞識你、提攜你,有些瓶頸是沒法突破的,我姓郭。但是我說這話是真站在朋友立場上說的。”
張青雲一呆,心在往下沉,自己似乎判斷的分毫不差。郭雪芳說得很委婉,看不出脅迫二字,但是張青雲此時此刻心中卻泛起了無邊的苦澀,繞了一個大圈,自己竟然又不知不覺的進入了一個死地。
月全鎮就是一個噩夢,現在這個噩夢竟然又捲土重來了,張青雲內心的失落和失望難以用言語表達。
郭雪芳說的話很有道理,張青雲覺得自己只要點一下頭,這次危機就會化解。但張青雲過不了自己這一關,走上了絕路再跟人套近乎。這跟乞討沒有什麼分別。
看張青雲不做聲,郭雪芳也怔怔的看著他,道:“怎麼了?青雲,你臉色為什麼那麼白,你……。
“咳!咳!”張青雲胃中湧動。開始彎腰咳嗽,自己的地位不一樣了,身份不一樣了,不再是當日月全小鎮的黨委書記了。可是在這種時候決策的難度卻更大了,古來韓信能受胯下之辱,但張青雲卻覺得很艱難。
又想起蔣某說了那句話:“政治讓人過狗一樣的生活!”張青雲手一鬆,杯子掉在了地上,地毯被染溼一片。郭雪芳大驚,連忙站起來護著他急道!”你怎麼了。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我陪你去醫院,你……”
張青雲回頭直愣愣的看著她,郭雪芳被看得渾身有些發毛,不過手還是護著她,並沒有後退,一臉的擔憂之色不似是在偽裝。
張青雲神色一緩,心頭漸漸平靜,他知道郭雪芳並不知道里面有這麼多旮旮旯旯兒,她是真把自己當朋友的,自己又怎麼能因事廢人呢?
“沒事了!真沒事,你繼續坐吧!”張青雲道,拍了拍郭雪芳的手。
“服務員,重新拿個杯子過來!”張青雲道,待服務員收拾好殘局。張青雲笑笑對郭雪芳道:“雪芳。今日不宜談其他的事情,你來蓉城一趟不容易,就陪我喝一次酒吧!”
郭雪芳下意識的點點頭,又有些擔心,嘴唇掀動卻終究沒有說出口。
今天的酒很醉人,張青雲沒喝多少便覺得精神恍惚,郭雪芳也很守承諾,沒有再說其他的話,很忠實的陪他喝酒,兩人推杯換盞,你來我往,直至不省人事……
清晨的一縷陽光照進眼眸,張青雲覺得大腦有一種撕裂般的疼痛,渾身上下更是發虛。眼睛由模糊漸漸清晰,看清自己正躺在酒店的客房中。
緩緩的活動身子,酒精對身體的傷害和麻醉似乎還沒消褪,很艱難。翻了一個身,張青雲感覺嘴巴中含著什麼,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