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又是高興又是甜蜜地說道。
“唉,苦了你了,藝雁。可是,我卻無法去為你真正的做些什麼。”龍天嘆息著,伸出手去,將賀藝雁輕輕地攬在了懷裡。
“你已經為我做得夠多了。那天,我被暗神殿的人抓後,我就一直期待著,你來救我。哪怕,讓我立即就死了,只要在我死之前,看到你出現在烏帝別院,我也開心了。”賀藝雁如夢囈般回憶起往事來,一雙星眸已經痴了起來。
“刀山火海,無論你身陷何處,只要我龍天活著,就會去。”龍天聲音不大,但充滿著男人的誓言與力度,錚錚有聲,帶著真男人的剽悍與鐵骨。
“你願意為她而死,你也願意為我而死嗎?”賀藝雁抬起頭,呢喃著問道。
“我願意!”龍天斬釘截鐵地說道。
“那南宮月柔呢?如果你為我死了,她怎麼辦?”賀藝雁突然狡獪的眨著眼睛問道。
“我知道,很多事情到最後無法迴避,終究還是要直面的。藝雁,無論我為誰死,你們都會難過傷心,同樣,無論你們哪一個有事,我也會如刺骨錘心……”龍天說道,不過,剛剛說到這裡,一隻白晰透明的小手就溫柔地捂住了他的嘴巴。
“別說了,我不會再為難你了,因為,我現在已經知道,你的心裡有我,並且,很重。”賀藝雁的淚水再一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痴痴地說道。
“藝雁,謝謝你!”龍天抱緊了懷裡的玉人,感動地說道。
“南宮月柔說,‘如果能用淚水換回一個完整的愛人,我寧願一生與眼淚相伴。’其實,她也挺苦的。
我知道我這樣做不道德,可是,龍天啊,我也無法違背自己的本心啊,只因為,我時時刻刻念頭你,你便是我的心魔啊!請你原諒我,請南宮月柔原諒我,原諒我的自私!”賀藝雁終於忍不住,再次淚雨滂沱。
此時此刻,龍天仰望天邊明月,又能說些什麼?
夜色悽迷,月光如水。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當晚,兩個人露宿於玄冥神獸那巨大的身體上——這尊屍身縱然斷為兩截,也是如此巨大,寬闊的脊背足足有幾百丈方圓,容納兩個人露宿絕對是綽綽有餘了。
海風靜靜,波浪徐徐,明月柔柔,伊人在懷,此刻的龍天,因為先前和玄冥神獸激戰了半天,能量消耗嚴重,實在是夠累的,於是就沒有修煉,抱著賀藝雁在月光下沉沉的睡去了,睡得極為香甜。
可是,第二天一早,醒來的時候,龍天卻發現,懷裡伊人已經不知去向,徒餘滿懷馨香。
一張雪白的絹帛輕輕置於他的身畔,龍天拾起定睛看去,一行娟秀的字型浮現於在眼前,“你要遠行,我卻不能相陪,恐怕連累了你,只有悄然離去,不要掛念我,我一切安好,你自己多保重,平安歸來。藝雁字。”白帛落款,是一個紅唇印痕,帛書上,依稀還有斑斑點點的淚痕。
可以想像,當時賀藝雁一邊看著睡熟的龍天,一邊寫下這帛書之時,該是何等的傷心難過。
“藝雁……”龍天將那張白帛抓在手中,貼在腮邊,再抬頭時,卻已經滿臉是淚。
她突如其來的來,又突如其來的走,龍天的心裡只覺得空蕩蕩的一片,讓他感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空虛感,彷彿,這個世界裡只剩下他一個人了,無依無靠,孤孤單單,如一片凋零在秋天裡的葉片,流離失所。
他的一顆心,在此刻困頓不安,焦躁,憂慮,彷徨,卻又無可奈何。
是的,他明白,賀藝雁是怕自己連累了龍天,這才含淚離去,可是,他只想對賀藝雁說,“那有什麼關係?只要有你相伴,就算是死,又有多可怕?”
可是,他也知道,以賀藝雁那樣的女子,清靜得如一泓水,飄逸得如一朵雲,來去之間,又豈是他能把握得住的?
“好,我會活著,活著回來,你們,都等著我。”龍天仰天長吐出口濁氣,緩緩把這片白帛揣入懷中,一聲長嘯,繼續向北而行。
聖域海的岸邊,白衣飄飄的清風聖地宗主苗宇心正負著雙手,微笑看著天邊的一抹藍光閃爍而來。
“師傅!”藍光墜地,現出賀藝雁高挑的身形。
“見到他了?”苗宇心微笑問道。
“見到了。”賀藝雁低眉斂目而答。
“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嗎?”苗宇心看著賀藝雁,心下嘆口氣說道。
“我不知道。”賀藝雁抬起頭來,美麗的鳳目一片迷茫。
“這世間,有多少事情我們能勘得破呢?”苗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