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終為連理枝 第六十七章 桃花樹下
第三日看著東宮飛速送來的締結信物,大姨丈和風無涯在與那禮部官員說笑半日後,才套出來此事是由東宮直接頒旨交由禮部辦理,但禮部從來沒遇見這種情況,只好先將太子殿下出具的玉佩送來,言明道若將來我生的是女兒,到時禮部便會按照世子夫人的規格再行下聘之禮。
直到那禮部官員走後,大姨丈才神情肅穆的將那可能定下我女兒終身的玉佩交給風無涯,交代風無涯一定要仔細保管,彷彿怕風無涯將那玉佩砸掉一般,叮囑道若是將來我生的是兒子,這玉佩必須完好無損的歸還給東宮,只是到時就不知道是東宮還是中宮了。
返回房內,與風無涯一起打量著那罕見的鳳型玉佩,此玉佩明顯原本是一對龍鳳佩,既然鳳佩在此,那龍佩應該是在趙康年手上了,兩人對望一眼都是“嗤笑”出聲,同嘆一聲還是來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更可憐我們這對初做父母的人兒,還未嘗夠甜蜜的滋味,就先體會到了做父母的艱難。
塵埃落定,京中再無留戀之事,府內便開始收拾行禮,準備大姨丈與大姨娘他們返回青州之事。
但讓人為難的是因為我初有身孕,大夫言明不可長途跋涉,必須留在京城等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再行返回青州。
雖然早已知曉這個結果,也曾經為此開心了一段時間,但在發生這件事後。在想了很久後,忽然想到青州城主府中的宗祠大人,越發覺得那人神秘兮兮的有點問題,還有那副與我與風無涯有著驚人相似地畫像,都一一浮現在腦海中,久久不肯消失。**JunZitang。**
雖然還是沒什麼頭緒,至少比什麼都糊塗的好,所以我很想返回青州去問他老人家一些問題,可又害怕長途跋涉腹中寶寶吃不消,只好強壓所有的念頭。聽從大夫的囑託留在京城的城主府中。
看著我每日裡吐得死去活來,焦灼不已的風無涯於是向大姨丈夫婦提出,他一定要陪我留在京中,不會跟他們一起返回青州。
起先以為大姨丈會反對,畢竟世子參加新年祭祀算是府中的大事,結果卻是大姨娘有些猶豫,而本來最應該反對的大姨丈卻是一口答應讓風無涯留下來,還道:“若是你家媳婦出了任何問題,別怪為父不念父子之情。”。
就這樣,在一個雪花又再度飄搖而下的日子裡。和風無涯攜手送走了大姨丈與大姨娘的車隊,直到車隊最終消失在那長到不見盡頭地長街上,風無涯才握起我的手返回府內。
當大片大片飄落的雪花變成片片桃花瓣在風中飄舞時,已經不再嘔吐的我。在午後與風無涯手拉著手,兩人就這樣沐浴在陽光下,走在偌大的城主府中,享受著真正的兩人世界。
幾片粉紅霏霏的桃花瓣粘在披風上也無心理會,只盡情的從包裹著自己手的手掌中汲取著溫度。
不知過了多久。**JunZitang。**身後的腳步停了下來,疑惑地回頭觀望直立在桃花樹下地風無涯,見他正抿嘴含笑望著我,笑容中有著無法忽視的戲謔,疑惑中的我下意識地抬手撫摸下臉頰,想知道是不是有東西才讓風無涯這樣看著自己。
我與他就這樣隔著那顆開放到極致的桃花樹,在粉紅色地天空下,一人在笑,一人在疑惑。任桃花雨從眼前一瓣又一瓣的紛亂落下,繼續著他的笑,繼續著我的疑惑。
哎,看來還是我的定力不夠,輸了地我只好舉步輕移到桃花樹下,見到風無涯烏黑的長髮與雪白的雲衫上全是欲落不落的桃花瓣。還真是應了他的桃花相。許久沒有開心笑起來的我,在從風無涯的衣衫上摘了幾片花瓣後。竟然捂嘴盡情笑了起來。
直到桃花樹下一直含笑而立的風無涯,舉手從我的發上也取下數片花瓣,疑惑中地我才恍然醒悟過來他一直在笑的原因,竟然與我笑的原因是一樣。
“還在生康年的氣?”笑罷的風無涯隨意把玩著從我的髮髻上取下花瓣,最終鬆開手,看著那些輕盈地生命撲向春地泥土,嗅著它們散發出生命中地最後一絲芬芳,幽幽地問道。
看著眼前又是衣沾花瓣的風無涯,輕輕搖頭笑道:“沒,相處久了,覺得他也是個可憐地孩子,在那樣的環境中,小小年紀就必須算計著過活,身為姨娘與舅母的我,又怎能去生他的氣呢。”
回身揚手拋撒掉手中的花瓣,放它們去自由飛翔,看它們喜悅地隨風自由飄揚著,心裡再無任何芥蒂。
真的看開了,即使再如何寶貴自己的孩子,即使再如何想去呵護她們,但雛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