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兩人單刀持盾,兩人之後是長槍,長槍之後又是持長勾鐮的壯漢,最後是三四個弓弩兵。
隊形雖小,卻是如七星斷魂陣般的立體殺陣,顯示出了陳家子高明的戰術修養。
劉火宅沒那麼多準備,操著行雲流水,踩著小徑外沿的石柱繩索,幾步越過他們過了彎角。
一過彎角,他登時明白,陳起上面是何意了。
拐角處正在激戰,因為鹿騎兵跳崖的時候,正有裡四城一小隊士兵防禦性巡邏至此,兩相遭遇,立時開戰。
戰況……一面倒!
鹿騎兵們的鉅鹿一個個紅著眼睛,垂著口涎,鼻孔噴著白氣,正瘋狂的向巡邏兵們頂聳。
鹿角堅硬,又枝杈眾多,一頭鉅鹿,就牢牢封堵住了山徑,將巡邏隊頂的節節敗退。
節節敗退沒有幾下,又有另外一鹿,悍然從前鹿身上越過,怡然無懼合身砸向了巡邏隊。
泰山壓頂!
巡邏隊大亂,有兩人躲避不及被壓在了身下,連聲慘叫。
同時又有更多的兵刃,趁機插進了鉅鹿的身體,有的深有的淺,血光飛濺,惹的鉅鹿更形暴怒,拼命掙扎,拼命衝撞,晃頭撂蹄,哪怕腸子內腑都拖在了地上,哪怕鮮血染紅了細徑,不改暴怒性情。
這可完全不符合鹿這種動物本來的溫順性子……
只有一個解釋,這些鹿被透支了潛力了。
牧州之所以能對中原形成壓力,騎軍強大是其唯一倚仗。
牧州騎軍為何強大?馬種純良?馬背上的民族騎術精湛?都不是!那些差距,中原騎軍完全可以憑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來彌補。
最重要的,其實是殺機凝煞之術。
沒錯,出自於天煞門,又區別於天煞門的殺機凝煞之術。
也不知是哪個大才最先生出的念頭,竟將這種本來由人修煉的功法,教會給了自己的坐騎。
修煉了法門之後的坐騎,跑的更快,跳的更高,而且在緊要關頭,可以被人為的催發潛力,進入狂暴狀態,兇悍絕倫,勇不可擋……
不知何時開始,這些秘法便在草原世世代代流傳下來。
修煉之法許多人曉得,而催發之法,則為牧州最高機密。
通常只在一些重大戰事中會出現,奇兵突出,屢試不爽。
眼前又是一例,也只有被如此激發了的坐騎,才能完成那般不可思議的跳躍!
“陽關三疊!”猱身躍去,劉火宅凌空一掌,擊向了又一頭躍起的鉅鹿。
“呦!呦!”鉅鹿撅鼻長鳴,凌空扭頭甩屁股,迎向劉火宅。
“嗵!”一聲大震,鉅鹿身大力沉,撞的劉火宅倒飛出去。
手臂痠麻的同時,劉火宅暗暗咋舌。
這一記陽關三疊,少說也有四重巔峰的威力,竟只是打裂了骨頭,打腫了皮肉……
雖然這鉅鹿的品種顯然不普通,但是一頭畜生,經過催化的臨死拼搏,就能有如此威力,也難怪牧州騎軍可以恃那秘技無敵於天下了。
“上!”劉火宅孤身一人,長驅直入,可急壞了天威營的人。
他們可不會將地猛營人的玩笑當真,過來就為了看劉火宅表演。
被劉火宅搶先接敵,反激起了他們的戰意,步伐加快,呼吸之間衝過彎角,然後……正面了彎後鉅鹿的衝鋒。
“慢點!你們慢點!速度太快陣型就……”陳起在後方壓陣,見勢疾呼起來,可已經晚了。
轉過彎的兩名刀盾猝不及防,被鉅鹿撞個正著,慘叫一聲倒飛,向懸崖下面跌去。
後面兩個是槍兵,刀盾在他們之前抵住敵人的攻擊,他們才有機會尋隙刺入,此間刀盾一個照面飛了,他們竟沒有足夠的揮舞空間,一瞬間被鉅鹿亂角卡住,推上了彎角處柵欄。
“嗵!”轟然大震,地面微動,棧道外邊的柵欄卻是劇烈搖晃,彷彿隨時都有可能脫落。
柵欄外面,就是萬丈深淵!
“啊……”兩名槍兵被抵在角處,歇斯底里惶叫起來。
再後兩個是勾鐮手,特製的勾鐮比長槍更長,更加施展不開……
幸虧此二人還算機變,發現無力攻敵,從柵欄縫隙裡把勾槍捅了出去,讓飛身出去的刀盾有了揪手,沒有苦逼的直落山澗。
再後的弓弩手,本能的捻弓搭箭射出,奈何距離太近,弓弩來不及平穩飛姿增速便已命中,速度不快便無法深入,飛行姿態不穩亂顫,於是連釘在鉅鹿身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