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前吵著要當面拜謝十三叔呢。”
“無礙就好,”趙芳敬道:“自家人,何必總是把謝掛在嘴上。只是我覺著讓你們吃個虧倒也是好的,免得總是不知天高地厚。”
趙曦知乖乖地答應:“十三叔說的是,我已經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謹記這教訓。”
趙芳敬看著他微微一笑:“你懂得就罷了。只是也不必過於苛責,畢竟你從未經過這種事。當時你的反應已經是不錯的了。”
趙曦知心頭一暖:“多謝十三叔。”
趙芳敬凝視他道:“你在路上辛勞,所帶物資等等,我自命人去交接分發,不必你親力親為,你去歇著吧。”
趙曦知原本極累,可是見了他,突然間又不覺著累了,只是聽趙芳敬這般吩咐,卻也只得答應著,又望著趙芳敬說道:“十三叔……我看你比先前瘦了很多,你、你也要保重才是。”
趙芳敬笑道:“知道了。”又向程晉臣道:“好生照看著殿下。”吩咐過後,便起身往外去了。
十三王爺別了趙曦知,卻往養真的房中而去。
養真正在房中擺弄著錢仲春給買的那些小玩意,聽見仲春叫“十三王爺”,抬頭看時,趙芳敬早進門來了。
養真眼前一亮,起身道:“十三叔!”
趙芳敬看著她爛漫的笑臉,低頭看見她跟前擺著的許多玩器,不由笑道:“這麼多,是誰給你的?”
養真說道:“是仲春哥哥給我買的。”
趙芳敬回頭,卻見錢仲春拘謹地站在門口,他便笑道:“到底是哥哥,這孩子是個細心體貼的。”
錢仲春聽王爺誇自己,喜歡的臉都紅了,他卻十分伶俐,忙去沏了一壺新茶送了進來。
養真給趙芳敬倒了茶:“十三叔,你吃飯了嗎?”
趙芳敬帶笑道:“還不餓。”
養真道:“聽說你昨晚上睡了一個時辰不到就出去了,總不會是到這會兒都沒吃飯吧?”
此時已經是過午了,日影西斜。趙芳敬端起茶喝了口,緩緩地吁了口氣:“不妨事,我身子好著呢。”
養真瞪大雙眼看著他,忙叫仲春去廚下要一碗麵。
仲春急忙去了,養真卻又想起來,忙回身到床邊,把一個小紙包取了來:“這是仲春哥哥先前買的糕點,我還沒吃,十三叔你快吃了。”
趙芳敬見是小女孩兒愛吃的糖糕,便笑道:“我如何能跟你搶嘴吃?”
養真道:“讓你吃你就吃嘛。”說著便拿起一塊,送到他的嘴邊。
趙芳敬看了眼,終於抬手接了過來,他很少吃這種甜食,但整宿加大半天水米未進,如今就著茶水,吃起來倒也別有一番滋味。
慢慢地他吃了兩塊糕點,養真卻著急那碗麵怎麼還不來,便起身去門口張望。
趙芳敬本不想她著急,可看她如此盡心,也是關懷自己之意,當下只微微一笑。
他在外馬不停蹄地週轉了大半天,城中一應要事都要親自過目過心,指揮若定,此刻卻隱隱地有些勞乏,他記起側間似有一張羅漢床來著,便起身走到裡頭,想要略歇一會兒。
等養真回來的時候,見趙芳敬不在外間,忙到自己房中去找,卻仍不見人。
養真嚇了一跳,以為他悄無聲息不知從哪裡走了,直到心中一動來到西間。
進門果然見他半靠在羅漢榻上,閉著雙眸,整個人竟像是睡著了。
養真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望著他眉心一抹倦意,正在出神,外間有腳步聲響,她忙退出去,卻見錢仲春親自捧著面送了來。
“王爺呢?”仲春左顧右盼不見人。
養真看著那碗熱氣騰騰的面,眼眶突然有些潮潤:“別嚷,十三叔在裡頭睡著了。”她壓低聲音,吸了吸鼻子道:“先……讓他好好歇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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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從辛知府的口中,養真才得知,當初趙芳敬帶兵出了倕州前去大屏山救援之時,辛知府跟倕州城中的百姓眾人均都人心惶惶,只以為王爺是拋棄他們逃走了。
雖然趙芳敬跟辛知府交代過自己很快就回來,可是知府大人六神無主,以為是王爺的說辭而已。
畢竟人家是金枝玉葉,如果說不想留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也是說得通的。
卻想不到,柳暗花明,他非但沒有臨陣脫逃,反而成了倕州乃至整個南州的救星。
養真聽了辛知府的話,才明白為什麼趙芳敬在平息了匪患後,如旋風迅雷般地趕回了倕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