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年前在島上,我們發生關係的時候我就知道你長什麼樣子。那時候你睡著了,我用手機照過你的臉,看了很久,就記下了。可是醒來之後就再也找不到你了,我一直在找你,直到碰到顧淺凝,你們有一樣的臉孔,我以為她是你……”
他欣喜若狂。
酒吧迷離的燈影中季江然看到顧淺凝,恍惚得跟做夢一樣,想都沒想的走過去,是沿著相思鋪砌的道路,自然而然走到顧淺凝的身邊,對她伸出手來……他也在顧淺凝的目光中看到茫然的迷醉,彷彿貪戀已久。那時候卻不知那個女人是愛著季江影的,只因為他們有相似的眉目。陰差陽錯的認錯了人,便一心以為是自己許久以來一直要尋找的人。找了那麼久,找累了,也找到了,於是滿眼的繁花燦爛。現在想想,那時的時光是單純的。他痴了一般對一個女人著迷,跟所有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沒有任何區別。
可是,她不是,季江然也是碰了之後才覺察,那個女人怎麼可能還是第一次……他覺得煩躁,很快便離開了。只是他太想念那個女人,那些年他著了魔似的思念那個島上的女人,那是他的第一個女人!所有懵懂,奇異和神秘都是在那個女人身上得到的,那麼多對於女人的遐想,全部是在她的身上找到答案。從那一晚之後,他就像中了毒似的一發不可收拾。
記不得在哪裡見過,說漫漫紅塵之中,總有令你心儀的臉孔,不知何時出現在你的生命裡……而季江然盯著那個睡在他臂彎中的女人,只是忍不住的唇角彎起,覺得她這樣動人心絃,又彷彿來得恰到好處。他不早不晚可以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她就出現了,剎那芳華,他淪陷其中,一輩子陷在她的溫柔鄉里再爬不上來。那一晚的她,即便冷漠又不羈,仍是風情萬種,讓他愛得天翻地覆。
真的像一隻妖精,尖牙利爪又風華萬千。
顧淺凝不是她,可是她們有一樣的面孔……
他喝多了酒,再去找上顧淺凝,只是看著那張相同的臉,就以為是她。可那終歸不是,他不親吻她,甚至沒有熱切……直到有一天,**像張開血盆大口那樣吞噬他,而他滿足得幾乎嘆息出聲,赫然發現那個女人就已經不再是顧淺凝了,他知道,是她來了。
穆西看他陷入回憶。
那段日子他和顧淺凝什麼樣,她也隱隱知道一些,顧淺凝的日記中記載著與他相關的部分。
那些抱怨和心冷,現在閉上眼睛還能想起來。顧淺凝在日記中提到,這個男人是薄情的,他下意識的弄疼她,從不肯親吻她,即便躺著也只是背對她,並不在她那裡留宿……顧淺凝想,自己不過就是這個男人許多玩物中的一個,還是最不起眼的那一個。
日記中還說,季江然曾憎惡她那張臉皮,惡狠狠的要將它撕下來。他說:“你頂著這張臉讓我覺得噁心,你不配。”
顧淺凝只是不明白,她生來就長這個模樣,有什麼不配?
想到那時候,季江然笑著,凝視她的眼睛:“宮娥不識中書令,借問誰家美少年……你怎麼這麼糊塗,明明跟我睡過覺,卻不認得我是誰。那時候我是想講這個故事給你聽,如果你肯留下來……”
可是,她不肯。他們基地的特工就像一群偏執的瘋子,信仰比命大。可也就是這個瘋子,最後拋棄了信仰,為他生下一個孩子。
信仰再怎麼比天大,卻沒能大過對他的愛。
季江然怎麼可能不懂她,不憐她?
穆西抓著他的手,他的手指修長白皙,骨節分明,被她像救命的稻草一樣緊緊的抓著。她以為他將真相說出來,是要怒火中燒,怨恨她的欺騙,所以才想要伸出手來狠狠的將她推出去。
可是季江然這樣緊緊的抱著她,他襯衣的衣料蹭著她光滑的面板,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可以感受他的體溫。方覺得這樣暖,他心平氣和,眉眼間只是疼惜。
還有懊悔。
是的,季江然怕舊事重提,就是怕自己靈魂深處的那份懊悔。就像一個猙獰的口子,連他都膽怯撕開來看。
他的聲音有一絲顫抖,彷彿閻羅殿前的拷問與鞭笞。“你一定好奇,我是什麼時候查出你的身份,在我利用安子析收購華宇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你做什麼的了。我將華宇收購,讓它成為東帝的一部分,就是因為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只怕放在季江影的手裡,你會查出什麼。華宇有世界領先的資訊科技,當初我們處心積慮從顧家得到華宇,就是看重了它的領先地位。與基地相抗衡,我們一定要有過硬的資訊裝置,華宇是我們一早盯上的目標,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