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的時候還為懷上孩子失魂落魄,怕得瑟瑟發抖。可現在心態放平了,發現也不算太壞。反正現在流產手術方便快捷,短短几十分鐘麻煩也就消除了。
到時候有了錢,什麼事情都好辦,也不用像現在一樣過這種落破的生活。
她有些的稱心如意的想,等著段存耐不住性子找上門來。
晚上的時候顧淺雲打來電話,知道顧夫人去監獄看過顧錦州了,問她:“媽,爸現在的身體怎麼樣?”
顧夫人唉聲嘆氣:“很不好,我看他實在撐不了多長時間了。”
顧淺雲沉默了一下:“媽,我覺得他們或許就是在等這一步,我想過了,他們最後一定會批准申請,卻是等爸病情嚴重,無藥可救的時候。”
那時候既不有擔責任,還能讓某些人得償所願。
她也是偶然才想明白這一點的,所以頓時俱念叢生。現在最害怕的就是顧淺凝,從來沒想到她的心機這樣深。
一個人就將整個顧家給扳倒了。
如果不是顧及季江然,她真想找上門去,問問顧淺凝,她跟顧家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要把顧家趕到絕路上。就算顧錦州以前再怎麼對不起她,可她畢竟是顧家養大的。
可她現在不敢,見到顧淺凝還要敬她三分。
不想真的碰到了。
在商場的地下停車場裡,她去提車,正好顧淺凝從車上下來。
顧淺凝看到她,面上倒是一片從容。
顧淺雲僵了下,接著揚起笑:“淺凝,沒想到會碰到你,現在怎麼樣?”
顧淺凝知道這是看著誰的面子,客氣的都不像顧淺雲了。
只說:“老樣子。”
顧淺雲點點頭:“那就好。”說她還有事,最後先走了。
顧淺凝看著她上車,然後轉身去商場。
逛商場的時候,季江影的電話又打來。
響了幾次,顧淺凝才接起來,沒有說話。
那端冷氣十足:“你打算一輩子不著我的面了是不是?”
季江影從病房裡走出來,簡白已經睡著了。他抽出根菸點上,快速走出住院大樓。
顧淺凝只問他:“有任務?”
季江影吐了一口菸圈淡淡說:“沒有,只是我想見你,有話對你說。”
“說什麼?”
她語氣中的冷淡季江影從來都聽得一清二楚,現在直比以前更冷淡了。原因他一定要比誰都清楚。
她是受害者,權利似是最微茫的一個,就那樣被輕描淡寫,一筆帶過。連她自己都感覺沒有辦法,左右被牽扯著,真是心服口服。
季江影告訴她:“你以為我這樣是不顧及你的感受?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到時候你受的委屈會一起補給你。我總不能把我媽送到監獄裡去吧?她做的是欠缺考慮,可是,該有的懲罰教訓,我都讓她吸取了,在裡面那一晚她都已經病倒了,現在還在醫院裡躺著。以後她再不敢對你做半點兒出格的事,這個我敢跟你保證,至於其他,你再給我一點兒時間……”
沒聽他說完,顧淺凝“啪”一聲結束通話了。
一場春雨下過,天氣又暖和了一些。眼見今天晴了,就是豔陽天。那些冬裝不能再穿,直接擱置到一邊。買了輕便的春裝,修身的連衣裙,火紅的顏色,如同燃燒的火焰。加一件小外套,穿出去就十分漂亮。
她化濃妝,走在人流如織的大街上,有人側首,也只是贊,濃妝豔抹總相宜,說的大抵就是如此。
太液芙蓉未央柳,竟有這樣的風情。
顧淺凝就像這城市的一抹流星,劃閃而過,亮眼繽紛。她冷漠的穿行,桀驁得彷彿不落凡塵,冷冷一笑,睥睨天下。趟過歲月的煙塵,還是如隔雲端。
有人認出她,那樣漂亮。
混夜場的時候說起來。
“今天看到顧淺凝了,在街上看到的。”
有人看了季江然一眼,他旁邊坐著林嫣然,以為是新歡舊愛走馬上位,於是才敢問出來:“怎麼樣?”
那人只說了四個字:“美人依舊。”
真的是美人依舊,似乎沒有人可以像她那樣。
季江然當時沒有說話,只是整晚下來興致不高。
從夜場裡出來的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明天林嫣然還要出去實習,季江然開車送她回去。
城市的街道照白天比起來,冷靜許多,那種擁擠變成一馬平川。季江然將車子開得很快,天窗忘記關,有一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