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記住,侯府不能沒有你!”
梅子衿喉嚨一硬,哽著聲應下。轉過身囑咐唐氏三人好好照顧老夫人。
離開的最後時刻,他終是再次來到了李宥的面前。
李宥看著他陰沉的臉色,爽朗低笑道:“侯爺賭輸了。”
梅子衿咬牙忍下心頭的失落與憤恨,沉聲道:“那怕你要利用她做你的棋子,也不能傷害她。否則,別說你的太子之位,屬於你的一切,本侯都要摧毀——我說到做到!”
李宥心裡一冷,面上卻一如既往的淡然笑道:“侯爺放心,只要侯爺能對本宮鼎力相助,本宮非但不會傷害她,還會給她天底下最尊貴的尊榮。”
那怕心裡有無數擔心和無舍,但軍令如山,梅子衿停留不得。
他最後回頭切切的看向來路,卻還是沒有看到水卿卿的身影,心裡一酸,下一刻,揚馬加鞭,終是領著大軍奔赴戰場……
然而,梅子衿那裡知道,水卿卿正在重傷昏迷中,如何能來送他?
侯老夫人已不是第一次送兒子出征,可這一次,她的心裡卻比任何一次都擔心難安,久久看著遠去的身影不捨離開,糾心不已。
而在高高的城牆陰影下,無名身子隱在陰影之下,臉上再次戴上了他的面具,如老夫人般,默默的看著踏著黃土遠去的背影,最後又將眸光收回,落在了一臉擔心傷神的老夫人臉上,心中黯然悲涼——
果然,在她的眼前,永遠都只有她的大兒子。因為,她的大兒子能為家族奪著榮譽,而他,卻是家族的恥辱與災難……
而無名一路悄悄跟來,也不自禁的在人群中搜尋水卿卿的身影,可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她竟然沒有來給他送行。
難道,她真的斬斷了與他之間的情意,決定接受命運的安排,安心的做她的三王妃了麼?
思及此,無名的心裡五味雜陳,既為她了斷與梅子衿的情意暗自歡喜,又為了她即將嫁做新人婦而鬱悶寡歡……
三皇子是他的前主子,更是對他有恩,所以無名心裡再鬱結,也只是默默的在自己心裡難受,卻不會做出背叛李宥的事。
默默的呆立了許久,直到送行的人都離開城門回城,無名才轉身離開。
他想,他也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送完大軍起程離開,李宥讓身邊的人去宮裡去回話,自己卻是駕馬直接往白府而去。
其實,一大早,李宥就得知了水卿卿出事的訊息,所以,看到梅子衿一路上到處找尋水卿卿的身影,他心裡止不住的冷笑,更是故意打賭相激。
她都尚在暈迷中,如何來送他?
看著梅子衿最後失落離開的黯然樣子,李宥因甜糕一事,積壓在心頭的那口惡氣,總算出了,整個人不由都舒暢了。
等他趕到白府時,有人卻早他一步到達白府了。
正是被陳皇后威脅的盛方。
昨日離開儲秀宮後,盛方心亂如麻,整整一晚都沒閤眼。
他不想害水卿卿,但一想到自己女兒被白綾勒令脖子,吊在自己面前的可憐樣子,他的心又動搖了。
何況,若是他不依皇后所言,死的不止一個小女兒,還有妻子和馬上就要出嫁的長女次女。
想到這裡,盛方只得狠下心來,一大早出門來白府求見。
聽聞盛方上門求見,正為水卿卿遲遲不醒而一頭急亂的白浩清,不免微微一怔,面色湧出不鬱來——
雖然盛家是水卿卿的救命恩人,可白浩清為了不想讓更多的人知道,水卿卿曾經以盛家么女盛瑜的身份替嫁進侯府做過沖喜娘子,一直不與盛家多做往來,那怕有時在宮裡遇到盛方,都裝做不認識。
所以,聽到盛方主動找上門來,正在心煩的白浩清,並不想見他。
但想到他終歸是太醫院的太醫,醫術相較府裡的府醫,要高明許多,或許有法子能讓昏迷的水卿卿醒過來,所以,還是讓人傳他進來。
盛方進屋後,向冷著臉的白浩清見禮,白浩清面色不鬱道:“盛太醫一大早,不在宮裡當值,怎麼到這裡來了?”
盛方一晚沒睡,臉色也很是難看,然而一想到後面自己要做的事,更是良心難安的煎熬著。
按下心頭的慌亂,他恭敬回道:“白相有所不知,昨日下官在宮裡為郡主看過診後,診出郡主心頭鬱結,長此以往,對身體大有損傷,所以特意過來看看郡主,想為她開方診治鬱症。”
白浩清遲疑片刻,緩下語氣嘆息道:“盛太醫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