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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紈絝不管到了何處,果然還是那個紈絝。

宋修遠收回眼神,正欲轉身回頭,卻瞥見鄭籍身後的僕役上前扯過小廝的手臂,連拖帶拽地便要將小廝扔出平臺。

宋修遠腦中轟然一驚,漆黑的雙眸愈發深沉,滿眼的不可置信。方才他未曾注目背對著他靜立於原處的小廝,現下拉扯之間,卻讓他看清了小廝的舉止姿態。

日日夜夜出現在他面前的人,他如何辨別不出來?縱然寬袍廣袖掩去了大半身形,但行止間流露出的身韻卻逃不過他的眼。

體態風流,身段綽約。

鄭籍刁難的小廝正是穆清!

宋修遠心驚,立馬命左右將鄭籍攔了下來,又將穆清帶至身前。

未及穆清走近,宋修遠低聲問道“夫人怎來了此處?林儼呢?為何不在夫人身邊?”

自發生了普華寺被擄一事後,宋修遠便直接舍了護衛林儼,讓他跟在穆清身邊。說起這個林儼,亦是個痴人。從前跟著宋修遠,便只對他一人說一不二,忠心耿耿。如今被宋修遠調到穆清跟前,滿心滿眼裡又只有穆清一人。說是忠心不二,穆清有時又覺得他想塊甩不開的狗皮膏藥,粘得緊。

譬如今日。

林儼跟了穆清,宋修遠身邊便少了個明面上的護衛。宋修遠的武功雖足以自保,但面對申屠驍,穆清宗室放心不下,今晨便提議讓宋修遠帶著林儼,卻被宋修遠婉拒。

她直接找了林儼,卻沒想到林儼說什麼也不肯離開她,只道唯恐夫人一人徒生變故。

穆清憤憤,她安生在侯府裡戳著,能生出什麼變故?

她指著林儼道了句:“你這分明就是愚忠!”說罷轉身便回了東苑。

正當林儼愣愣地站於堂中,心底正惶恐地思忖著夫人是否動怒之時,穆清卻從內院裡出來了。林儼定睛一看,穆清竟在臉上塗了碳粉,又換上了不知從何處尋來的男人衣袍,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身量柔弱的小廝。

穆清將頭上的幞頭拉低,正好遮住了額間的硃砂,對呆滯的林儼道:“我想讓你去將軍身邊護衛他,你卻不願離開我,是以我只能如此打扮,親自去西內苑跑一趟了。”

她說不清為何對宋修遠的這場比試如此上心,駕著絕塵往西內苑趕的時候,她終於想通了:大抵是因為她不願眼睜睜看到瑜公主同自己一樣,莫名其妙便被母國和親他國。身為宗室女子,她們對自己的命運婚事一點辦法都沒有。但瑜公主與她不同,尚有迴轉的餘地。

她希望宋修遠能勝了這場比試。林儼身為護衛,心細如髮,功夫上佳,她覺得有了林儼在身旁,宋修遠的勝算便大上一分。

既然林儼不肯獨自去西內尋宋修遠,那便只能由她帶著他去西內了。

“林護衛與我方才不慎在臺上走散。”穆清此時心底仍為安定,喘著氣輕聲道。

宋修遠看著她這個打扮,微微皺眉,“方才表兄的家僕可有為難你?”

***************

林儼擠回臺上時,四周早已不見穆清的身影。他心底發急,往四處搜尋。

未幾,便看見一個熟人。

鄭籍神情訕訕,看到林儼,也不顧忌儀禮姿容了,坐於地上直接問道:“你來的正好。方才我撞見了一瘦弱小僕,生得眉清目秀,水靈靈的,正想收入府中,那小僕卻自稱在侯府做活。子衍何時收了這樣的一個僕役?”

方才那老奴跑過來,直接亮出了鎮威侯牌令,將人提走。來勢洶洶,可將他嚇得不輕。他雖是宋修遠的表兄,比宋修遠略長几歲,但對於這位阿弟,他向來都有些畏懼。上過沙場的人當真不一樣。

林儼聞言,愈聽愈不安,也不答話,即刻問道:“那小僕現下在何處?”

鄭籍朝著馬球場呶了呶嘴:“諾,在那兒,已被子衍喚過去了。”

“多謝。”林儼對著鄭籍一揖,便提步朝著宋修遠跑去。

方才那小僕被帶走之時,鄭籍還有些不信小僕的身份。現下看林儼這個焦急的模樣,他當真不得不相信那小僕便是侯府中人。

且看林儼著急的模樣,估摸著還是個有分量的僕役。再看宋修遠此時同那僕役交談的神情,冷若冰霜的眉目竟有些。。。。。。溫柔?

思及那小僕比女子更盛的眉眼,鄭籍心底訝異:子衍他。。。竟有這種癖好?

☆、白矢

比試定於於辰時兩刻開始。辰時一刻,明安帝率文武近臣及太常寺眾官入了馬球場,落座於正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