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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哥在S城住的賓館著火了。”

範玄果斷地扔下一屋子高管,在開車去顧家的路上繼續和顧採榛通電話。

“小祖宗,你先別急。把事情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別說風就是雨,顧採笙一直順風順水,以前他媽帶他給算命先生算過,命盤超級無敵的好,絕對是有福之人。”

不論範玄說什麼,顧採榛那邊已經只剩下“嗯”了。

範玄也有些心慌。誰也說不準這會不會就是野獸的直覺。

他又撥了大唐公司那個絕對不想搭理的人的電話。

唐蘊傑的聲音透著股疲憊:“我正琢磨要怎麼通知你。”

範玄喉頭一緊,方向盤猛地一滑差點撞到路邊護欄:“採,採笙他……”

“景泰賓館的火還沒有撲滅。我只知道顧老闆是住在那家,但是我現在也聯絡不上他。那邊已經亂成一鍋粥了,也不知道起火的時候顧採笙是不是在裡面。範玄……”

“沒事,謝謝你。我覺得我應該馬上去S城一趟。”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再更大概要到週三或者週四了……

是不是狗血陣陣天雷滾滾?……

18

18、十八 。。。

掏出備用鑰匙,範玄風風火火闖進顧家,把顧採榛一把從地上拉起來:“收拾收拾我們去S城。速度。”

顧採榛呆愣愣地抬頭看他。

範玄嘆氣:“還是說,你不想去?”

顧採榛一下子站起來,腦袋差點磕到範玄下巴。

“你有身份證沒有?”

“身份證?”

……不是吧……沒有身份證怎麼上飛機。範玄的頭更疼了,沒有身份證就不能上飛機,不能上飛機就不能和範玄一起去,不能和範玄一起那麼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顧採榛一個人去S城。但是,範玄完全可以想象的到,這個倔強的少年哪怕是爬也一定會爬到S城去。

一隻手伸到他面前。面板很薄,微微顯出下面青色的血管,拿著身份證的手指勾勒出漂亮的線條。

為了不至於讓顧採榛變成黑戶口,顧採笙給顧採榛套上了個孤兒的身份,把戶口掛在自己這兒,順便把身份證的問題也一併解決了。範玄鬆了口氣,虧得顧採笙考慮周到未雨綢繆,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把顧採榛帶上飛機。

低頭鎖門的時候,一直一言不發的顧採榛突然問範玄,聲音有點沙啞:“有聯絡到哥嗎?”

範玄開始琢磨要怎麼跟他說,難道要說不知所蹤嗎?他突然有點理解唐蘊傑的心情。不想讓聽到訊息的人過分擔心的那份心情。

“起火的時候,採笙不一定就在景泰賓館裡。”

顧採榛“嗯”了一聲,轉身下樓。

慢慢放鬆身體,顧採榛閉上眼睛。常年在樹間攀爬,至少讓他不會對身體需要騰空上天這一認知感到恐懼。事實上,巨大的鋼鐵機器正在很平穩地飛行,發呆的時候總是仰望著的白雲已經被踩在腳下。坐在旁邊的範玄似乎在專心致志地想事情,做出啃指甲這樣小孩子氣的動作。

像一場夢一樣。

也許,相遇本身就是一個錯誤。如果沒有相遇,如果一直一直是一個人,就不會為了身外的人事擔心,如果是一個人。不論有多愛多在意,最後的最後,我們總要離開,那麼相遇相伴又有什麼意義呢?先走的那一個,幸福地微笑著鬆開手,帶著甜蜜的記憶往生;留下的那一個,夜夜難寐心念感傷,愛之深,痛之切。這樣的結局,難道人們不會覺得殘忍嗎?先離開的那一個人,拋下愛著的那一個人在黑夜裡孑然獨行,難道不覺得很殘忍嗎?

顧採笙,難道你覺得,救下我又拋棄我,不殘忍嗎?

顧採榛睜開眼,偷偷地抹了一下眼角。

火光沖天,林中的小動物們四散奔逃著。嗆人的煙霧中,隔壁樹上的懶猴抱著孩子向著他的方向跑來。而他呆立在原地,眼睜睜地看著熊熊燃燒著的松樹枝朝著那一家子兜頭栽了下來,火焰凌空翻卷,徹底地隔斷了他的視線。

好奇怪。靈魂彷彿是懸浮在空中一樣。他只是看著,無悲無喜,火苗在四周舞蹈。

不對……哪裡不對……

突然他的後背被狠狠地咬了一口,回過頭是爸爸驚慌失措的臉,瞪大了眼睛,聲嘶力竭地喊著什麼,但是他什麼也聽不見。松樹們的呻吟聲越來越大,轟隆隆地塞滿了整個腦袋,它們在喊“我痛啊”,痛啊,痛啊,可是他還是聽不到爸爸在喊著什麼。他彷彿在用一種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