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他肯定會下手!真是……一個兩個都讓人不省心!
所以她方才與其在說宮澈,何嘗又不是在“教育”宮抉?他戾氣太重,即便這麼多年的磨合,也沒有變得更加像她一點。
宮抉心知方才的舉動,讓皇姐有點不放心他了,他心中暗歎,突然提著宮澈飛身而起,一下就落在了龍騰河邊!
眾人立刻虎視眈眈,生怕齊王對太子下手,畢竟齊王方才那一瞬,若不是公主及時阻止,太子只怕已經身首異處了。
宮澈此時被挾持,到了這一步,他也心知他敗了。
只是還是有些不甘心!
“宮抉,若不是你虛晃一招,哪裡會有可趁之機?真是卑鄙!”
宮抉劫持著他慢慢後退,聞言眉梢微微一挑,那雙眼含著笑,看著步步緊『逼』的禁軍,另一隻手一轉,是一枚小小的火『藥』內簡。
那內簡讓宮澈瞳孔猛的一縮!
他方才接住宮抉投過來的“火筒”時,發現火筒內容被人用手指掏去了,他還以為,這是宮抉故意準備的幌子,可是現在才知道,宮抉那個時候因為不想殺他,才有意饒了他一命!
這個認知讓他屈辱!他不需要情敵的同情,有種直接在沫兒面前炸死他吧!
退到河邊時,宮澈整個人還渾渾噩噩的,宮蘇沫看著他,微微一嘆,然後拉起他的手,又遞給他一物,宮澈低頭看去,才知道徹底知道自己輸在了哪裡。
宮蘇沫給他的,是一枚“如朕親臨”的金牌!
在皇宮內,都是他的人,可是在皇宮外,這些調動來的禁軍卻是聽命於他,更聽命於皇帝!也就是說,只要宮蘇沫願意,她其實可以直接帶人逃走,或者讓這些人反攻他都可以!
可是她沒有那麼做,是為了給他這個太子哥哥,最後一分臉面,哪怕他將她『逼』到了龍城河邊。
她寧可讓世人認為,是她以死相『逼』,求得他心軟,才放她離開。也不想世人看到,她一個公主有凌駕於太子之上的權利,能夠將太子玩弄於股掌之間,從容而去。
這一場混『亂』,他一開始就輸了風度,而且,是輸給了一個女人。
如果之前宮抉給他看那火『藥』內簡,是為了讓他覺得羞辱,那宮蘇沫將令牌給他,是給他最後一分尊重。
父皇說的沒錯,他的心,遠沒有沫兒來的寬廣仁和,這一切,是他這個太子哥哥,做的不好。
“太子哥哥,你突然『性』情大變,讓我難以接受。”宮蘇沫微微皺眉,嘆息了一聲,將金牌合在了他的手心,鄭重說道。
“你或許受了什麼刺激,這件事,等你冷靜了我們再說好了,而現在,父皇的事已經刻不容緩,你也必須擔起你應付的責任,我希望你明白,什麼事才是你應該做的,不要辜負了不該辜負的人,好麼?”
宮澈痴痴的看著她,“那你呢?”你又要離我而去麼?
宮蘇沫收回手,“這大煜沒了我可以,但不能沒有你,我走了,我要去為父皇尋『藥』,太子哥哥保重!”
宮抉輕輕也收了劍,一下躍上了小船,一條水,將宮抉和宮蘇沫,以及宮澈,隔成了兩個世界。
“皇姐有我,太子不必再送了。”
宮抉為了配合宮蘇沫,乾脆大度一回,擦了擦自己臉上的血,將一場聲勢浩大的追捕,輕描淡寫的說成了相送。
宮澈暗中覺得可恨!宮抉此人真是陰險,他才最是睚眥必報的人,可是在沫兒面前,他裝得那麼慷慨大度,明明佔盡便宜,卻還能保持風度的模樣真是讓人可恨!
這時,宮抉腳下暗暗發力,小船便動了。
宮抉站在船頭,風鼓動他的衣袍,那一片黑『色』,也給人飄飄臨仙姿。
他轉身,卻在這一刻回眸。
此時他身上毫無戾氣,只有一種淡漠和譏誚。
“你永遠都爭不過我。”
他無聲的說出這句話,而宮澈看在眼裡,恨在心頭!
“殿下……還追麼?”
木月輕聲問,宮澈繃著臉,也漸漸從這場瘋狂中清醒了。
“……不追了,她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