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進度的工作?那些人只須貢獻出阿諛諂媚兼崇拜的眼光便成了,然後讓別人累個半死。
我想當“冰女”,我想當禍害,我想獨善其身——然而現實是殘酷的。我一直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喚作“善心人士”、“熱心公益”什麼鬼東西的。我到底做了什麼呀?二十九年的生命細數下來,我做了什麼大事讓別人那麼崇拜我?
是小學入學第一天惡作劇踹了一個大胖子掉入臭水溝中,誤打誤撞的讓他免於被大卡車輾成肉泥,不僅第一回合的行惡失敗,還被欽點為班長兼受到縣長表揚帶上報的慘事!
那時我只是想要耍威風確立自己大姐頭的風格而已呀,沒想到招來了六年班長的職責。
那時真想心肝大哭一場。
勞心勞力的當了六年班長後,我臥薪嚐膽,發奮圖強的決定在國中時期轟轟烈烈的給它幹一場。青春期最適合用來當變壞的理由,我也就不客氣了。註冊當天瞧見了一票非善類向校門口這邊奔來;直接與校園的太保太妹槓上是最快的出名捷徑,到時還怕什麼“大姐大大”的名頭不手到擒來?我也不想太囂張當大姐頭,我只想當又冷又酷、又特立獨行的江湖浪子(說浪女太難聽),讓人家知道我很不好惹就行了,至於養手下,就免了。
所以我伸出左腳絆倒了最前頭的那個瘦皮猴,再以一肘子奉送上了第二個小鬼脆弱的鼻樑,正準備在眾目睽睽之下撂下狠話時,該死的,後頭衝來了一大票師長,上氣不接下氣的直呼有數名小宵搶了註冊費逃逸無蹤,而我打倒的這兩個正是負責搶錢的人。其他同夥早已分散跑開,但幸好數十萬沒丟,十來名宵小在警方尋線逮捕下一網成擒。
而我,可憐的我,這下子未入學先轟動,連省長大人都前來頒獎狀表揚,我杜菲凡又成了“見義勇為”女英雄。還被拉去當女童軍,外務一大堆不說,什麼班長啦、司儀啦、樂隊指揮的工作全落在我頭上!搞什麼呀!我甚至累得像一隻垂死的老狗,連使壞的力氣也沒有了。
老天一直存心與我作對,我深深肯定著。
所以上了專科之後,基本上我也就認了。決定當一名乖寶寶,不再企圖當大姐大,不當惡女,也不要當任何一個碗糕班長、班聯會長,任何長全不當,我只求老天讓我留一口氣納涼個五年養精蓄銳,以後不管要再升學或就業,也比較有心力去打點一些瑣事。
還好吧,我想。雖然“能者多勞”的大帽子始終跟著我走,但至少我處理得還算遊刃有餘,也確立了我的風格——老天保佑,終於,我有風格了。
我是冷淡的杜菲凡,雖然我參與各種活動的推展,但並不熱絡;可以做好許多事,卻也不多事。
人類真的很奇怪。我並不是長袖善舞的人,講話也略顯尖酸刻薄,不太留人情面;但不蓋你,我五專時期居然是個挺受歡迎的人物,有的人甚至還拿我當偶像看。怪異!罵她們無聊也沒用,搞不好更傾心。
我並不美,也不醜,也就是大家平常上街隨處可看到的那種尋常長相的女子;中等身材,略高,一六七的身長讓我頗滿意自己吸取的空氣比他人新鮮許多。不過因為國小時曾當選過童裝公司舉辦的“可愛小學生”第一名,也為他們走過一場秀,所以大體上小時候可愛的妹妹,長大之後也不會醜到哪兒去,是不?絕對不敢妄稱校花的,如果你老曾經見過我五專的同學蕭素素那種傾城傾國的姿色,就會知道站在名副其實的“校花”面前,我們這等卑微自慚的小女人只好抽取一張五月花衛生紙來嚶嚶錯啜泣自己成了“笑話”。
唉!往事休提,頂多碎了自我催眠為曠古絕今大美人的美夢罷了。是哪個名女人說過的?如果自知容貌不能成為在社會上戰鬥的武器,那就努力充實自己的大腦吧。
所以虛度青春至今二十九載,我老人家自認非常努力的充實自己大腦內容物,並且再努力將大腦內所儲存的東西(不管是知識還是草包)回饋於社會,沒有一天是茫然混過。
嘿,說來是有點可恥。我自稱為“全方位義工”,然而我是一點慈悲心都沒有的。我會去當義工,最大的樂趣是在於——榨錢,向所有與我不相干的人光明正大的榨錢。全天下有什麼工作比當義工更天經地義的教人心甘情願掏荷包?
當義工有錢賺嗎?當然沒有。自我從美國混了一個學位回來後,至今當了四年義工,之所以沒餓死的原因是因為我嫁了一個有錢的老公。
家庭主婦最大的好處是不必工作就有錢入袋,雖然我不知道自己在“家庭主婦”這個職位上表現是否稱職,但丈夫有錢借點給老婆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