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他更需要你可憐的人……”
她繼續往前走,塞滿了黃褐色汙水的小水塘一個個如大蘑菇般潛藏在她腳下,沒注意到這點的的小風很快滑倒,掙扎著身體爬起來,走出數步,她又滑倒,再站起,滑倒……就這樣重複著,走出一段並不算短的距離後,她終於無力地匍匐在了泥濘粘溼的土壤中。
昏沉之間,她抱住裹著斗篷的油紙包,感到似乎背後有人在叫她,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捏了把下巴,卻是生疼。大叫一聲,她一骨碌從爛泥地上爬起,捧著油紙包,朝傳來馬蹄聲身後的一片黑暗中望去。
再一次,她確定,她的耳朵沒病。
當那輛叫她喜極而泣的馬車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朝允誐掀起車廂簾布裡那人說的第一句話便是:“我差點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允禩臉色蒼白地沒說話,只是拿一雙隱忍著某種感情的眼睛盯著她,盯著她憔悴的臉龐。他讓允誐幫忙扶著她坐進車廂,一路上,除了不停打量陷入昏睡中仍抱著紙包的喃喃自語“希望”的女人外,他沒說一句話。
小風回府後生了場大病,到次日早上,全身的熱度才完全消退。剛在自己屋裡醒來的她,正起身穿好衣衫,在房裡尋找到油紙包包裹的草藥種子確認完好無損之後,她才簡單梳洗,捏著油紙包往旁邊的書房走。剛到書房門外,便聽到裡邊人的說話。依舊是老十和八爺的聲音。
“八哥……我現在可是對你佩服得五體投地啦……嘖嘖嘖……你那樣的演技差點要連我都被你騙過去啦……更別說她這樣一個戲子了……”
小風的心猛地抽緊,她繼續側耳傾聽。
“倒也沒什麼……你也知道……這女人曾經是如何對我的……不如此小小耍弄她……叫她對我死心塌地一番……如何能洩我被她害的切膚之痛呢?”是允禩的聲音。
女人的心徹底冰涼,跟著手腳沒有一絲熱氣。身體搖晃了下,小風咬住嘴唇。
允誐跟著男人笑了會兒,忽然恍然大悟地啊了聲,拍手道,
“啊,八哥,難怪你在宴請心採的時候對她那樣客氣……我就說嘛……你怎麼突然對這種下作卑賤的女子改了脾性……嘿嘿……原來……你這是為了要給她比死更痛的還擊呀!”
“的確,沒什麼比拿感情做戲來得更卑鄙,更無恥的了!哼,其實這也不能怪我,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想當初,是她花言巧語用美色引誘我,用感情欺騙我在先的。我不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不過……說起宴請心採……那天的事……我其實也是存了利用這下作女人的心思……特地挑了郭絡羅氏禮佛的日子……找了這無恥卻直腸子的女人接待心採……唉……說來也不怕你見笑……這府裡……像她這般心情單純容易戲耍、叫我放心的人還真是不多……畢竟,在面對心採那樣狡猾如狐狸陰險如毒蛇般的人物的時候,我可不想再隔著一個可能會讓兩邊都出狀況的不容易掌控的人,處理事情……”
“是呀是呀……所以……所以說嘛……你才會叫這個傻瓜似的謝小風去應酬‘爛菜心’,讓單純對應狡詐,讓沒有防備應對全身心眼……妙啊……八哥……昨天……這個被你害慘的女人還巴巴地要為你去找藥呢!還有啊,你昨天的戲演得真好,心急火燎地跑到我府上,要我陪你在大雨中上郊外找人……我還真以為你為了這個傻瓜發了瘋呢……”
允禩接下來有些不自然的乾笑小風沒有注意到,油紙包啪地一聲掉落在地上,深入骨髓般的尖銳的痛楚扎入她的心口,就在她呆呆地下意識地彎腰去撿油紙包的時候,被這輕微聲打攪到的書房的大門敞開。
越過允誐那張略帶尷尬的臉,裡邊坐在輪椅上男人慾說還休的眼神深深把小風刺傷。一手拾起油紙包,她一手捂著臉,轉身朝外狂奔。
“攔住她!”
就在允誐遲疑的片刻,他背後的男人朝他發出這樣的命令。允誐轉身大踏步跟上謝小風的背影。
☆、CHAP130 身不由己2
暮靄降臨在閒梳院茂密叢生的桂花樹上,剛剛掌燈後並不明亮的光線在一片片潤澤飽滿的樹葉輪廓周圍閃耀,黑沉沉的天空壓低下來。
面對站在自己對面的“哥哥”,小蝶對視半晌,說不出一句話。年羹堯也是同樣反應,以相同專注的目光看著她,不眨眼睛。這種無聲勝有聲的局面很快讓在場的第三者驚心。心採不禁回想起允禩吹在自己耳邊的風言風語,在用熱呼呼的眼神把年小蝶從頭到腳打量了幾個來回之後,回過頭她把新任額駙眼中的痴迷捕捉到心底。嘴角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