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真是愚鈍,怎麼到現在才想起這些,哈,當真是被他們蒙在了鼓裡!當真是被老四揉捏於鼓掌之上了!我怎麼這麼蠢?
重重嘆口氣,瞥見垂頭不語的小蝶,已經知道了答案。
留戀地再看一眼她的容顏,又問:
“如果我對你比他待你還要好呢?你會不會……”
沒有說完的話在少女搖頭堅定的否決中自動消失。
可是,他還不死心。
“不管怎麼說,我已經向你提親,透過的是皇額娘,這件事已經不能反悔了。”
年小蝶在聽到“不能反悔”幾個字後,立即急了。
“可是,可是我心裡愛的人不是你是他呀!”
胤禎也跟著急了。
“住口,不許再提。我不要聽,什麼都不要聽。我不管,什麼都不管。皇額孃親自保媒的婚事又豈同兒戲?你想讓我自動悔婚?門兒都沒有!怕是那陰險的男人自己不便開口,才透由你的吧。他簡直太齷齪了!這麼偷偷摸摸的行徑簡直不像個男人!”
年小蝶下意識地把他的咒罵理解為針對的是年羹堯,不禁也火冒三丈。她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尤其是當著她的面。這簡直比辱罵她自己還要令她難受。遂漸漸提高了嗓門,和十四針鋒相對,說是自己的心裡早已容納不下多餘的人了。
“那又怎樣,即使得不到你的心,我也必須得到你的人!”十四發狠地說完這句,忽然朝她撲了過來。驕傲的阿哥已經沒有額外的耐心再繼續容忍被她反覆傷害自尊的受挫。從小到大,沒有他得不到的東西。嫉妒與仇恨包裹住的男人完全化為一心掠奪的野獸。
小蝶張口想要呼叫,卻是嘴裡被了一塊手帕塞住,什麼聲音也發不出。接著被男人從腰間抽出的黃帶子結結實實得在背後捆住了了手,重重橫放在長椅上。
摔出昏暈的方不染,百味樓二樓最靠裡包廂厚實的大門“砰”地一聲被砸緊,死死得扒住門縫兒,不留一絲空隙。
原本這個京城第一的食府所設雅座包廂的目的是為了提供給顯赫人士在此暢快議事談話一個密閉的空間。因此,除非客人召喚,酒樓是絕對不會打擾到這些包廂的。而考究厚重的裝飾及那扇沉默的大門也能夠完全隔絕包廂內外,使之成為兩個獨立的世界。
現在,一個男人正在這方小小的世界內為所欲為。
經歷過太子的粗暴和年羹堯的狂熱之後的少女因為過度驚駭而暈厥了過去。
太多可怕的記憶好像無數只細小的螞蟻爬遍了她全身,鑽進面板,在每一寸最敏感處細細啃噬,萬千痛楚匯聚在心頭,加之方才心緒腦海跌宕的起伏,她嬌弱的身體已經不堪重負。
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什麼叫做作繭自縛,她總算是明白了。這是她昏倒前唯一的意識。
“不要怪我……”繞過她柔軟的脖子,拔出她嘴裡那塊自己珍藏許久的手絹,低下頭,胤禎品嚐到她鼻尖細細傳來的芬芳。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被懷中誘人的氣息掠奪。雖然緊張,可他並非不曉得該怎麼做。
包廂外紅呢地毯上方不染匍匐的身軀被機靈的小二扶了下去。
這時,紅呢地毯甬道盡頭的另一個包廂內走出焦急萬分的嶽暮秋,搓著手掌,暗道:怎麼還沒來?宮裡的人不是說早就出來了嗎?爺去哪兒了?這個節骨眼上可真是急死人……扭頭看了眼擺滿冷碟八仙桌上的沙漏,跺跺腳,一溜煙地鑽下樓去。
☆、CHAP56 待嫁序曲9……不可忽視的配角們
數九嚴寒下皚皚白雪覆蓋的雍親王府是沉默肅穆的。下了大雪之後的書房及後花園更代表了沉默中的精品。除了偶爾幾隻因為覓食困難膽怯地縮身在枯藤老樹下的鳥雀之外,凡眼及之處都好像融入了這個季節沉浸到冗長無聲的安眠之中,全都靜悄悄的。豎起耳朵傾聽,只能聽見桂花夾竹桃還有羅漢松幾種常青樹依舊濃密的枝葉縫兒中雪花簌簌抖落掉地的聲音。
有些掉了油漆的書房門框邊一個稚嫩矮小的身影趴在那兒已經很久了。順著書房的門縫兒窗縫兒眼不眨地良久注視著裡邊那兩個被自己看做全部希望寄託的男人,小男孩兒已經根本不在乎完全痠麻的腳趾和被凍得沒有知覺的手心了。心底那個小小的聲音在書房長久的沉默之後,忽然躍出了原先的訴求空間,一下子被人類最最愚蠢對仇恨的報復情緒所控制。
手腳的不適在被注滿了由所有親人的喪失而累積起的悲憤之後,變得異常靈活,完全忘記了痠麻和凍僵的感覺。就連他的小腦袋和整個人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