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靜靜的,兩人從防備漸漸放鬆下來,意識被瞌睡佔據。
許是睡前想了太多關於前世的事情,冉顏一進入夢鄉,便浮現那個纏繞她不休的噩夢。
破舊的廠房裡,十幾個帶著獰笑的猥瑣男人逼近一名約莫二十四五歲的年輕女子,冉顏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她渴望這一次能有什麼不同,可惜依舊一個伸手好的青年在前面吸引女子的注意力,另外一個乾瘦的中年男人在旁邊時不時的出手偷襲。
冉顏高喊:雲林,那個瘦子手中有石灰粉,快躲開!
秦雲林根本不見她的呼喊,旋身一個飛腳踢將直衝青年脖頸。那個乾瘦的中年人一看時機到了,飛快的從懷裡掏出一個塑膠袋,用手抓開,猛的朝秦雲林秀美的面上撒去。
圍攏的十幾個男人一見得手,立刻蜂擁是的衝了上去,將秦雲林捆了起來,嘴巴用膠帶封了起來。
有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菜油給她擦拭面上的石灰粉,一臉淫笑道,“這麼漂亮的臉蛋,待會兒若是看不見,得多可惜啊!”
冉顏急的渾身冒汗,衝上前去踢打那些禽獸,可惜她身體虛幻,根本不能對他們產生一絲影響。
“快,把警服給她穿上。”另外一個男人捏起秦雲林的下巴,冷哼道,“你們這些警察,不是成天就會穿著警服耍威風嗎,這回讓你威風個夠,怎麼樣,待會兒一個人伺候我們十三個,你可要拿出警察的骨氣來,挺住了!”
兩人粗魯的撕開秦雲林的衣物,露出貼身的白色內衣,以及高聳的胸部,硬是給她穿上一套仿製的警服。其中一個人看的口乾舌燥,實在忍不住了,便將手探進她的底褲內,狠狠揉了一通之後,用手指探了探,不由驚奇道,“哈!老大,這妞還是個雛兒!”
“嗤!這年頭,這麼大年紀的雛兒可不多見了,正可口!”為首的男人飛快的脫去衣物,轉頭衝旁邊的人說,“把攝像機拿出來!她們那個血氣方剛的隊長肯定會很喜歡這段精彩錄影!”
冉顏看著秦雲林滿眼絕望的掙扎,脊背上汗如雨下。
“不!”冉顏看見那個男人帶上頭套掩住面部之後,粗魯的掰開秦雲林的腿,尖叫著撲了過去。
緊接著便聽見窗外細雨沙沙的聲音,一陣涼風灌進被子裡,冉顏才發現自己渾身都已經溼透,絲絲冷意沁入面板。
“你也做夢了。”簾外那個冷冽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道。
冉顏脫力的嗯了一聲,外面的蘇伏給她倒了一杯水,從簾子底下推進來,“喝點水吧。”
冉顏坐起來,抿了一口水,想起他方才說的是“也”,便問道,“你也會做噩夢?”
“是常常會做夢。”蘇伏頓了頓道,“卻不是噩夢。”
對於蘇伏來說,沒有比現實更殘忍的夢了,他所有的美好,都是封存在記憶裡的過去,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人獨自品味。
“你雖然顯得很謹慎,可是對陌生人的戒心還不夠。”蘇伏看見簾子裡面那個模糊的身影緩緩倒下,水杯就要落地之時,他倏地闖入簾內,一個漂亮的抄手,接住杯子,裡面的半杯水,還穩穩的在其中。
他在她榻邊坐下,瞬也不瞬的盯著冉顏的昏睡過去的面容,喃喃道,“我從不相信任何人”
可這次他窮途末路,卻第一個想到了冉顏,這些年來,他懷疑每一個或無意或刻意接近他的人,只有冉顏的直接和大膽,讓他能夠稍稍松下戒備心。
不過,這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蘇伏隨手將冉顏的被子蓋上,閃身出了簾幕,拎起地上的包袱,翻出窗外,幾個起落消失在茫茫雨夜裡。
初秋的蘇州籠罩夜雨迷濛之中,而大唐的都城長安,卻是一片朗月中天。
平康坊內大宅林立,朱門繡戶,在月光下透出一派肅穆。一隻鴿子撲稜稜的落在一間閣樓外的欄杆上,發出咕咕的聲音。
閣樓窗子開啟,一個灰衣小廝從鴿子上取下一隻細小的竹筒,迅速返回屋內。
屋內沒有點燈,月光透過格窗上的高麗紙,映在一張俊朗的面上,他歪在幾側,一手支撐著頭,微微垂眸,看上去彷彿睡著的樣子。周身書冊堆積,幾乎將他圍在其中。
“郎君,有信來。”小廝走到他身側輕聲道。
“嗯。”他緩緩睜開眼睛,眼眸的迷濛中一閃而過,瞬間恢復清明,伸手接過紙條,道,“掌燈。”
小廝從旁邊的小屜裡摸出火折,吹了吹,把几上的燈點燃。屋內慢慢被橘黃色的柔和燈光照